方闻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有。”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
“小陈道长说,他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对着他笑!”
“他还说那个女人身上有问题,让我跟紧他,然后我俩就追了上去。”
说到这里,方闻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局促。
“其实吧……我压根没看见什么女人,我就是傻跟着小陈道长跑。”
“你没看到?”
我的目光落在了方闻身上。
方闻用力点头:“是的,盛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眼前就是一片黑漆漆的树林。”
这就有趣了。
庙口那地方邪门,普通人撞见鬼物很正常,小陈道长是修道之人,能看见更是理所应当。
可方闻,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阳气正盛的年纪,怎么会视而不见?
除非……
我盯着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周身的气场。
气机驳杂,阴阳不调,命宫晦暗,子女宫更是空空如也。
我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还是个童子身?”
此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方闻那张黝黑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是!我当然不是了!我早就不是了,我……”
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我对视。
“行了方闻!”
一旁的方丁元皱眉打断了他,而后转向我,带着几分维护的语气说道:“盛先生,您可能看错了,方闻他怎么可能还是……他结过婚,还有过孩子。”
“虽然现在离婚了,孩子没跟着他,但他确实有过家庭。”
我没有理会方丁元,一双眼睛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方闻。
那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却像一把锋利的刀,要将他所有的伪装层层剥开。
方闻在我目光的逼视下,刚刚挺起的胸膛瞬间垮了下去,脑袋也深深垂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淡淡开口。
“还是你自己说吧,方闻。”
“放心,这里没有外人,没人会笑话你。”
方闻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我是……”
“什么?!”方丁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我没有给他叔侄二人缓冲的时间,继续抛出更重磅的炸弹。
“你不仅是个童子,而且,天生就不举,对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方闻的脑海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