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了胆子，将脸颊轻轻贴上他的后背，鼻尖蹭过他的衣衫，贪婪地吸着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

那淡淡的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是那么醉人，是她偷偷在心底藏了无数次的念想，此刻竟真实得让她鼻尖发酸。

她闭着眼，把脸埋得更深，贪婪地攫取着这片刻的亲近，仿佛要将这触感、这味道，都刻进骨子里。

可越贪恋，心口的钝痛就越清晰。

她环着她的全世界，但却有着难以靠近的距离，和无法逾越的天堑。

“嫂子，到了。”

秦风深沉的声音，带着无法忽视的距离感。

柳枝猛地回神，睁眼时，才发现泪水已经满了脸颊，甚至在秦风的白衬衫上湿出痕迹。

不是难过，是美好的感觉碎得太快。

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这种美好到永远，但，现实总是会以最快的速度击碎梦想。

她狠狠地抹了下眼睛，下了车，低着头轻轻的说道：“谢谢你，小风。”

能给她这片刻的美好，让她在余生的寒梦之中，有一丝回忆的温暖，确实值得感谢。

秦风没有说话。

看着她转身时那婀娜却又无比落寞的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叶，心里不由深深一叹。

他一直在真切的感受着柳枝脸颊的滚烫，和她细微的颤抖、越来越重的呼吸，甚至那片逐渐洇开的湿意，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最初悬在腰侧的犹豫，触到衣料又慌忙收回的慌乱，以及最后终于环住他时，那近乎虔诚的僵硬力道。

每一下，都像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他知道这个嫂子的心思。

可他的心里已经被萧子墨填满，再也容不下第二份感情。

推开她很容易，只需一个转身，一句疏离的话。

可看见她咬着唇、眼尾泛红的模样，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柳枝对他太好了，他狠不下这个心。

可放任她靠近，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