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漫过巷口的老槐树,把一排蓝砖瓦房照得灰到发亮。
墙面上的蓝砖被岁月浸得发暗,缝隙里还嵌着些陈年的灰。
屋顶的黑瓦排列得齐整,却卷了一层枯黄的树叶,沾着一层黄土,随着微风扑簌簌抖动。
墙面刷着醒目的红色标语,“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几个大字笔锋刚劲,在灰蒙蒙的砖墙上格外扎眼。
院门口摆着两张掉漆的木椅,旁边立着个铁皮邮箱,表面锈迹斑斑,却擦得干干净净,上面用白漆写着“文教局”三个字。
门房里,中年男人正歪在藤椅上打盹,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玉米饼,草帽盖在脸上,嘴角挂着点口水。
摩托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他猛地掀开草帽,揉了揉眼睛往外看。
见是一个白衬衫骑着摩托过来,男人瞬间清醒,慌忙从藤椅上弹起来,连玉米饼都忘了放,趿拉着布鞋就往门口跑。
车子还没到,他已经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敬了个不标准的礼,声音洪亮的喊道:“欢迎领导视察!”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若是一个月前,秦风穿着那身旧衣服,走路来这里,哪怕说句好话也绝对进不去。
他停下摩托,冷冷的问道:“孟局长在那个办公室?”
秦风停稳摩托,脚撑在地上,目光扫过院坝,语气带着几分冷冽:“孟局长在哪个办公室?”
门房的中年男人不敢怠慢,扯着嗓子就喊:“孟局!有领导来视察!”
喊完又小跑着引路,手指着最东头的房间:“就在那儿,我这就去带你过去!”
没等男人跑到门口,那间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孟春娇从里面走出来。
白衬衫扎在黑裤子里,腰间系着条浅灰色皮带,恰好勒出纤细的腰线。
波浪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烈焰红唇衬得皮肤白得发亮,几点雀斑非但不突兀,反倒添了几分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