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舒完全不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是杀人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生了你这头畜生!”
尖锐刺耳的话语,落在傅敛的耳朵里,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寻常自然。
他已经不痛不痒,“信不信是您的事,做没做是我的事。”
黎文舒憋了半天,最后怒斥一句:“白眼狼!”
“既然知道我是白眼狼,那您最好还是惜命些,不要重蹈父亲的旧辙。这次没有其他人见证,傅家最终还是会落到我的手里。”
他走过去,重新为黎文舒沏了一杯茶,“如果是这样的结果,恐怕您要死不瞑目了。”
“还有,心肺状况不太好的话,茶还是少喝。”
黎文舒看着傅敛递到她面前的这杯茶,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刚想再次举起茶杯砸过去。
忽然脸色微变,快速抽出手帕捂住嘴唇,拚命用力的咳着。
直到浅紫色的手帕上洇出血迹。
上一次,傅敛就已经注意到他母亲快速收起的带血纸巾;这一回,更是清晰的看到她咳血的全过程。
母子之间虽然积怨已久,但亲眼看到一向刚硬的母亲露出脆弱一面,傅敛还是挪开了实现。
他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看着佣人急急忙忙上前,又是递水递药,又是轻拍后背。
黎文舒看着面前的长子,逐渐一步步成长为傅氏集团最高许可权话事人,她有一种大权旁落的慌乱感。
以及,不得不接受这种结局的挫败。
明明这一切,应该属于她的小儿子,她最心疼怜爱的傅年。
早些年,傅家就对这个长子格外冷落;后来傅祁山病重,从遗嘱到股份,眼里更是没有他这个长子。
只有傅年没心没肺,说家里的东西要给大哥,他要做甩手掌柜,坐吃家产就足够。
结果呢?
就是眼睁睁看着傅氏全部落入傅敛一人的口袋里,现在唯一能主持大权的自己,也快活不了太久了。
这个狼子野心的长子,终于要露出属于他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