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宾客散尽,宋父收起了脸上那和蔼的笑意,冷厉地看向宋瑾,厉声道:“瑾儿!”
宋瑾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唬得一惊,提心吊胆地抬起眼来。
“瑾儿,你实在是太叫为父失望了!”
“都是你做下的好事,若非你将漆器之事,透露给那周姑娘,翰林院又怎会刁难谢大人?”
“你给工部,给璃儿,平白惹来这样的事端,还不知错!”
宋父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痛心疾首,宋瑾起初尚不解其意,但随即便回过神来,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宋璃,愤愤地握起拳头。
定是这小妮子!
在珏弟面前,她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必会在父亲面前,为自己遮掩,绝不将她走漏了绒花消息给周姑娘之事,说与父亲,其实,背地里,还不是瞒着珏弟,偷偷向父亲告状了!
“父亲,瑾儿没有父亲如此耳提面命,瑾儿哪里还敢再将家中之事,随便说与外人听,瑾儿冤枉!”
宋瑾自前次领了宋父的责罚,一连数日,都老老实实留在房中,抄写《女则》与《女诫》,同那位周姑娘,也并无往来,此番,倒当真是错怪了她。
可现下任她如何辩解,宋父又哪里肯信?
就连宋珏,瞧向她的神情中,亦带着难掩的失望。
宋瑾又气又急,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瑾儿,看来,是为父从前少了对你的管束,竟叫你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全然不懂得顾念手足之情!你即日便回房,静思己过,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明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什么时候再出来罢!”
眼见着宋瑾又要被禁足,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宋璃终究还是念在宋珏的情面上,柔声开口劝道:“父亲,此事处处透着蹊跷,三姐姐素来知书识礼,想来并非她所为,还请父亲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