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那些尚年幼的弟妹,也得了织造署的文书,悉数招收为幼匠,月银三两。待修习期满,可擢升为正匠,一应待遇,同宋柒一般无二。
宋柒大喜过望,对着宋璃又是连连拜谢。
宋璃笑道:“待你收好家中细软无事,我再来贺你的乔迁之喜。”
宋柒万万不曾想到,月余前,他还是章氏墨坊那不见天日的烟房中,一个食不果腹的落魄墨匠,如今,却守得云开见云明,过上了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好日子。
再念及昔日墨坊的旧友们,宋柒不免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宋璃猜出他的心思,沉声道:“寸金坊确也需要些人手,你若有知根知底的故交,可引荐给温叔,由他定夺。”
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你知道我的性子,疑人不用。当日你亦是以身为饵,揭穿了章氏墨掺入生漆,方才得了我的信任。章氏墨坊的伙计们,也得拿出些诚意来。”
宋柒忙道:“大家理会得!只要小姐一声吩咐,刀山火海,咱们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依着宋璃的吩咐,将交好的数位伙计,悉数悄悄叫到了家中。
宋璃请管家预先查过了众人的过往,确如宋柒所,都是些家室清白的寻常百姓,又低声询问了章氏制墨的情况,这才低声吩咐了一番。
伙计们虽不明其意,却也老老实实地领命照做。
不出三日,平江城中,便沸沸扬扬地传起了一桩大事。
章掌柜售出的那“状元墨”,为着彰显独一无二,每一方都编有号码。
不知是制墨的伙计疏忽,还是怎的,这日,有两位书生前来购墨时,竟买到了两方标记着同样数字的墨锭。
于不明就里的百姓而,这本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