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数月以来,便宛若疯魔了一般,他若再不出制止,焉知宋瑾还能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来!
谢如琢微微一怔,似是不曾想到,宋珏犹豫再三,斟词酌句,同自己提起的,竟是此事。
他蹙起眉心,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射粉团时,围观百姓确是人满为患。
先前他帮宋璃制墨,造纸,烹茶的种种,若是细细追究起来,也难免有私相授受之意,传扬出去,恐遭人诟病。
宋五小姐天真烂漫,率性活泼,于男女大防,并不甚讲究。
但自己年长她许多,她不懂事,是少女心性,他若是也一味听之任之,那便是蓄意不轨了。
念及此,谢如琢面露歉然之色,沉声道:“四公子所极是,是谢某疏忽了。”
“四公子记挂家中姊妹,婉提醒,何错之有?”
“谢某尚有公务在身,此来钱塘,已然耽搁了些时辰,恕谢某失礼,明日便不奉陪了。烦劳四公子回府时,替谢某谢过白老太公与白大人款待之恩。”
他告辞而去,待谢如琢走得远了,宋珏这才猛然记起,阿璃此番来钱塘,似是还另有一桩要紧事,要同谢如琢一道,去拜见某位钱塘巧匠。
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但,方才刚刚义正辞严地将人家谢大人赶走了去,现在又巴巴地追上去,向人家讨要那能工巧匠的下落,未免有些无耻。
宋珏挠了挠头,自自语:“罢了,既是巧匠,想必定然誉满钱塘,明日,本公子亲自探询消息便是了!”
宋璃浑然不查,满心想着,白老爷子寿辰已过,此间事了,总算可以不必端着架子,应付白府那些虚情假意的后宅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