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公这主意,实在是害人害己!
谢如琢屡屡相助,更是于她有救命之恩,她又岂能容他受了牵连?
念及此,宋璃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
“祖父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计算不清,却也是情理之中。依阿璃之见,现下,往后咱们宋府的主事,不如,还是交给父亲吧!”
“祖父操劳半生,现下,也该品茗对弈,豢养些鸟雀为乐,享享清福了。”
她此,无异于是公然夺了宋老太公掌家之权。
她一个孙辈,这般语,委实大逆不道。
但自宋老太公与老夫人来了平江,府中大大小小,一应事务,皆有二人插手。
宋老夫人优柔寡断,老太公眼中,只瞧得见家族荣宠兴衰,宋父是个孝子,纵然心有不愿,却也万万无法出顶撞,连累得宋璃每每当做决策之时,亦不免束手束脚。
方才欲命宋父暗中替宋瑾传信之,实在是胆大之极,若是继续将宋府,交于老太爷之手,恐怕早晚要生出祸端!
宋老太公万不曾想到,宋璃竟如此大胆,气急败坏地便要取家法教训她。
却只听得宋璃又不冷不热地轻描淡写道:“祖父先莫着恼,璃儿也是为祖父着想,不愿您被俗物缠身,往后,日日饮着那上等的白毫银针,澄泥砚中磨着桐烟墨,同至交好友,只谈诗书,颐养天年,岂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