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塔的金属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七脉灵力交织的光网正在吞噬最后的黑雾。赵晓燕跪在皲裂的地面上,掌心的狼牙坠烫得惊人,父亲的气息顺着血脉逆流而上,在她胸腔里撞出擂鼓般的轰鸣。
“还不够……”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光网时,竟燃起青蓝色的火焰。那些火焰顺着光纹游走,所过之处,被污染的地脉汁液发出滋滋的响声,化作纯净的白雾,“爹说过,火脉的本源不在烈,在韧。”
王小二突然将护心镜按在她后背,蓝光与红光交融的刹那,赵晓燕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不是毁灭的烈焰,而是孕育的温床。无数种子在火中破土,枯木在焰中重生,最后画面定格在父亲将还魂玉塞进她襁褓的瞬间,玉上的温度与此刻掌心的狼牙坠完全一致。
“是传承,不是负担。”少年的声音带着灵力的震颤,军刺在他掌心转出银弧,“你总是怕辜负期待,可你不知道,你本身就是最好的传承。”
赵卫东的开山斧突然插进地面,土黄色的灵力顺着裂缝蔓延,将涌来的机械触手统统石化。壮汉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突然对着光网大喊:“赵丫头!想想那年雪夜你爹教你点火!湿柴难燃,可一旦烧起来,能暖透整座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三岁那年暴雪封山,柴火湿得拧得出水。父亲把整捆湿柴搬进灶房,说要教她个诀窍。他先用干松针引火,再架上细枝,最后才添粗柴,明明是湿柴,却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旺。“火要空心,人要实心。”他当时烤着她冻僵的脚,笑得胡子上的冰碴都掉了,“看着弱的,往往最坚韧。”
“啊——!”赵晓燕的呐喊震碎了能量塔的玻璃幕墙,火脉灵力突然呈螺旋状冲天而起,所过之处,黑雾如冰雪消融。她的瞳孔泛起赤金色的光芒,掌心的狼牙坠化作流光,与还魂玉的光纹彻底融合,在她身后展开对燃烧的狐尾,每根尾羽都清晰可见脉络,像跳动的血管。
“是九尾雏形!”阿兰的银镯发出狂喜的鸣响,白狐群对着光潮顶礼膜拜,“青狐族古籍记载,只有真正悟透本源的火脉者,才能引动九尾之力!”
苏晴的激光枪在此时化作水蓝色的光鞭,女科学家的镜片反射着九尾的流光,突然明白了父亲临终前的呓语:“水火从不同源,却能同归。”她甩动光鞭缠住一条机械巨臂,与赵晓燕的狐火配合,竟打出套完美的攻防,“原来他早就知道,七脉本源本是一体!”
720的绿光突然暴涨,少年的身体悬浮在光网中央,木脉灵力如藤蔓般缠绕住所有人的手腕。赵晓燕清晰地感觉到,每个人的心跳都与地脉同频,赵卫东的沉稳如岩,阿兰的灵动如风,苏晴的精准如尺,王小二的坚韧如钢,720的纯粹如泉,而她自己的心跳,正与父亲留在地脉中的余韵共振。
“渡鸦!你看到了吗!”她对着能量塔顶的破洞大喊,九尾狐火在身后熊熊燃烧,“这才是守护者的力量!不是掠夺,是共生!”
渡鸦的身影在黑雾中晃动,青铜面具下传来压抑的笑声:“共生?等我吸收完所有本源之力,整个大兴安岭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到时候自然是‘共生’。”他的机械羽翼突然展开,每片金属羽毛都闪着蛇形寒光,“可惜,你们看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