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关山在房里没能找到像毛巾或者医疗物资一类的东西,可这里有水和衣物,要处理伤势也就方便许多了。
他信手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衫,凑到鼻尖闻了闻,发觉上面竟然带着一股仿佛才清洗过的洗衣粉的芬芳。
真是见鬼了……这个地方当真是越来越古怪。
水的存在尚且还能用几种理由去解释,可这件衣服又要怎么说呢?
要知道,这间屋子给人的感觉是起码空置了两三年,这衣服又怎么可能如此洁净?即便是一直放在柜子里,以这片沼泽地的潮湿程度,也早该长霉烂掉了。
不过好在,离奇的事情在这个地方压根不算稀奇,关山对这些甚至都有点习以为常了,因此他眼下自然也没去多想,而是干脆地把这件t恤给撕成几条白布,转身回了卫生间。
等他把脸盆冲洗干净又装了些水后,便立刻回到了藤井惠的身旁。
此时的藤井惠,脚上还插着那枚巨蜥的背刺,看那样子扎得似乎还不浅,血流个不停。
“小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脑袋还疼不疼?”
藤井惠晃了晃脑袋:“已……已经好多了……”
“那就行,来,把头稍微往上仰一点,我先帮你把头上的伤口弄一下,弄完再来弄脚上的。”
“嗯……行……”
说着话,藤井惠就自己撑着坐了起来,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护住胸前,同时把脸撇向了另一边。
这其实也怪不得她,毕竟她刚才平躺着,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状况,现在一坐起来,才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快变得透明了,会感到难为情也是人之常情。
关山没往别处想,视线也没有四处乱看,只是把一条白布浸湿,小心翼翼地帮藤井惠擦拭着后脑勺的伤处。
等到差不多将伤口附近的血污都清理干净之后,他又取来一条干爽的长布条,替她把伤口包扎好。
“行了,眼下只能先这样简单处理一下。来,我现在帮你弄脚上的伤,等一下可能会有些疼,你稍微忍耐一下。”
藤井惠轻轻地点了点头,两边的脸颊却没来由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为了掩盖内心的慌乱,她趁势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个……关大哥,你的脸盆和这些布条是从哪里找来的呀?”
关山轻松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屋内的衣柜和卫生间说:“咱们的运气还真不错,这间房里不但有足够穿的衣服,甚至还有干净的饮用水。”
“啊?这是什么情况?”藤井惠一脸诧异地问。
“我也不太明白,但是这个地方的许多现象都不能按常理推断,你没必要觉得太过惊奇。”
关山一边解释,一边移动到床的末端,随后托起藤井惠的脚踝开始仔细察看。
“这个位置疼吗?”
“不疼……”
“那这儿呢?”
“这儿也不疼……”
“这个地方呢?”
“这里……就一点点……”
只见关山一面用手指按压着藤井惠伤口周边的地方,一面向她询问着反应。
随着对几个部位的情况都有了数,关山也对藤井惠的伤情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还好,没有伤及筋骨和神经。”
“那……情况严重吗?”
“谈不上严重,等我把这根刺给你取出来,你只要安心休养两天,应该就能下地了。”
话音刚落,关山忽然用手按住了藤井惠大腿的内侧,并问道:“感觉如何?腿有没有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