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笔费用从哪出？”

“项目的启动资金还没完全到位。总不能让市财政，为你的一个提议提前买单吧？”

这是最后的杀招！

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然而姜画眉却好像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

“常务您放心。”

“这笔钱不用财政出一分。”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崭新的合同，轻轻地放在了会议桌上。

“这是省交通规划设计院下属的全省最大的测绘公司，刚刚跟我们项目组签订的合作协议。”

“他们愿意，免费为我们，提供所有的前期勘测服务。”

“等项目正式启动之后，再从项目款里，进行结算。”

她看着脸色，已经彻底变得铁青的常宏发和马建国，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弧度。

“现在还有问题吗？”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马建国那张肥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常宏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他看着那个脸上依旧带着谦恭微笑的姜画眉，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女人，不是花瓶！

她是一朵，带着剧毒的罂粟！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

姜画眉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那我们就进行下一项议程。”

“关于项目建设期间所有建材的采购招标问题。”

她的话，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脸上！

杀人诛心！

她这是，打完了国土局的脸，马上就要去动，规划局和城投公司的蛋糕！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主位上的常宏发。

然而。

常宏发却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

“就按画眉同志的意见办吧。”

“我有点累了。”

“散会。”

……

会议室的门，开了。

一群局长们，仿若斗败了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姜画眉没有走。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那个依旧闭着眼睛，仿若睡着了的常务副市长。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常务。”

她轻轻地开口。

“我知道，您看我不顺眼。”

“我也知道，您觉得，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不是能力，是关系。”

常宏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的浑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

姜画眉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将那份，省交通规划设计院的合作协议，轻轻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项目，是沈副市长，压上了自己所有政治前途的一场豪赌。”

“也是我，姜画眉，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输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

却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常宏发的心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