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海闻,眉头稍稍舒展,但目光依旧锐利:“哦?什么特殊情况,需要你这个一县之长天天来蹲点?”
李小南张了张嘴:“这……说来话长。高书记,我见您这边视察的也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们边走边说。”
跟在一旁的韩国栋,震惊于李小南的胆大,好家伙,都敢给省委书记安排行程了。
出乎意料的是,高昌海只是淡淡看了李小南一眼,便微微点头,迈步朝校外走去。
李小南赶忙跟上,建议道:“高书记、韩省长,前面正好要经过那片区域。具体情况,或许您亲眼看看就了解了。”
高昌海深深看她一眼,虽没说什么,但明显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行人沿着坑洼的乡路前行,道路两旁的平房虽然陈旧,但还算结实。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坡地。
几间砖瓦房后面,零星散落着几间低矮的土坯房。
其中一间尤为破败,墙体裂开大缝,全靠木桩勉强支撑不倒,门窗破旧不堪,窗纸上还糊着发黄的报纸。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李小南停下脚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高书记,韩省长,这就是大峪村村民赵德柱家。
前段时间,连日的阴雨天,他家后墙塌了一半。
乡里在第一时间,把他们一家安置到了临时住处,但像这样的土坯危房,光大峪村就还有不少。”
高利适时补充:“我们北山乡,正在全乡范围内排查危房,可资金和资源实在有限,全部帮扶不现实,只能优先处理最紧急的。”
李小南接过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一来,不少村民有意见。我这阵子,天天往乡里跑,也是在做群众工作,就怕矛盾激化。”
她顿了顿,语气沉重:“说到底,还是穷惹的祸。但凡村民们有点钱,谁不想盖个‘北京平’,又结实又暖和。”
高昌海没有说话,走到危房前,透过裂缝,看见了屋内陈设,破旧简陋的家具,以及地面上,时刻准备接雨的盆盆罐罐。
他面色凝重,伸手摸了摸潮湿松垮的土墙。
“老乡现在安置在哪儿?”高昌海的问道。
“暂时安排在村委会的老办公房里。”李小南先是回了一句,随即皱眉又道:“但那里条件也很简陋,并非长久之计。
我们正在想办法,一方面尽可能多的协调资金,另一方面,是要将村民的思想工作做好。”
这时,不远处一位扛着锄头的村民经过,看见这边站着一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李县,您又来啦?”
这段时间,李小南常过来,大峪村村民鲜少有不认识她的。
起初大家还拘谨,接触多了也就自然了,见她过来,都愿意上前说两句。
那村民黝黑的脸上,露出微笑:“家里婆娘昨天还在念叨,说再看见您来,得喊您来家里吃顿饭。上次那块新宅基地,多亏您帮着说话了。”
李小南赶忙介绍:“高书记,这是大裕村的杨成五。
成五,这是省里来的高书记。”
杨成五一听是省里大领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忍不住说道:“领导,李县长真是好官,真心实意为咱老百姓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