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的是他们手中那工具”
药老仔细观察着军汉手中的钢钎,“坚韧远超精铁!寒芒内蕴,质地细密均匀,足矣炼制神兵利器!”
他越看越是心惊。
此等神铁前所未见,竟被用来开山凿石?
何等奢侈!
何等手笔!
久违的探究欲在药老心中升腾。
这北疆何时涌入了这样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
他们所用的这种神铁从何而来?
为何要在这严寒封山的季节,于如此险峻之地开辟通道?
“有趣,当真有趣!”
药老抚须而笑,眼中闪烁着孩童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光芒,“看来这世道,竟在老夫闭关这些年,变得如此陌生了?”
“也罢,静极思动,便出去瞧瞧,这北疆究竟变成了何等模样,竟能造出如此器物,驱使得动如此多武者做这等蠢事。”
念头一起,药老也非拖沓之人,背着药篓子当即向山外悠然行去。
半日后。
药老的身影出现在了兴州的街道上。
他收敛了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精神老头。
然而,眼前所见的一切,却不断冲击着他这位天人的认知。
道路宽阔平整,虽覆盖着薄雪,但明显经过硬化处理,绝非泥泞土路。
沿途所见百姓,虽依旧有贫寒者,但脸上少了麻木,多了几分生气和希望。
城镇里商旅如织,热闹非凡,推着煤车的小贩吆喝着穿街走巷,重建的房屋整齐有序,甚至有座巨大的学堂正在兴起。
一种蓬勃向上、百废俱兴的活力在冰天雪地中顽强的勃发着。
“不是说兴州刚刚经历了洪灾?”
药老看着这震撼的一幕幕,对这一切变化的源头——那个传说中的活神仙、北疆新主陈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他离开城镇,来到了山上停工的大坝工地,在曾经的溃堤口旁边,他找到了那所谓移山填海的遗迹。
本以为是百姓的吹嘘。
然而。
当他看到这深达数丈、直径数十丈的巨大凹坑时,平静的脸上也不免露出惊色。
真是人力所为?
想到传,他轻轻一挥袖,覆盖的深雪被骤然卷起的狂风吹开,露出下方遍布坑底、光滑如镜的一块块方形断面。
药老彻底色变。
这是什么手段?!
他并指如剑,挥向坑边的岩石!
“嗤!”
瞬间,岩石上半部被削去,出现一个平整的断面。
可是药老看的清楚,以他天人的手段,切出来的断面也远远没有坑底的那些平滑!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的说笑声从不远处的雪坡上传来,打破了山野的寂静。
只见几个身着华丽裘氅的富家公子,踏雪而来,指点着四周被冰雪覆盖的壮丽山景,显然是在赏雪游玩。
“王兄,李兄,赵兄,快看这边!”
其中那个兴州口音的年轻公子最为兴奋,指着那巨大的凹坑和被填平的溃堤口方向,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了几度。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白鹭湖溃堤之处!”
“旁边那山看见没?原来就杵在那儿,比这还高半截!”
“当时洪水滔天,整个兴州都要完了!侯爷他就站在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