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靖难讨逆檄》
大乾燕国公陈策,昭告天下臣民、忠义之士:
维我大乾,受命于天,立国数百载,虽历风雨,国祚绵长。然今有逆贼罗煜,本为江南一寇,假义军之名,行暴虐之实!
盘踞膏腴,横征暴敛,视民如刍狗;阴蓄祸心,豺狼成性,早怀不臣之志!
前有其爪牙季立诚,潜入北疆,构陷亲王,挑拨君臣,欲陷本公于不义,祸乱朝纲!幸天威浩荡,奸谋败露,逆贼伏诛!然其主罗煜,不思悔改,反怀怨望。
今者,趁本公奉天命、率王师西征雍仲,荡涤佛国妖氛,解高原万民于倒悬之际,罗煜逆贼竟罔顾天时,悍然兴不义之兵!
其挥师北上,狼奔豕突,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更挟兵锋,直逼京师,妄图倾覆我大乾神器!
此獠之恶,罄竹难书!
其行径,上悖天命,下逆民心,实乃国贼!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此等巨寇不除,天下何安?社稷何存?苍生何依?
本公世受国恩,荷朝廷重托,镇守北疆,保境安民,目睹逆贼猖獗,神器蒙尘,五内俱焚!
当此社稷危亡、黎民倒悬之际,岂能坐视?
故,本公陈策,谨承天命,顺乎民心,决意奉天靖难,起兵勤王!
誓诛首恶罗煜,及其党羽!
凡助纣为虐者,皆为王师之敌,定斩不赦!
天下忠臣义士,凡心怀社稷、志在安民者,当明辨忠奸,共襄义举!或执戈前驱,或箪食壶浆,同灭此朝食!
檄文所至,如律令行!
大乾燕国公陈策谨告。”
罗煜脸色铁青的将檄文拍在案几上,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因连日指挥作战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因为怒火变得通红一片,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钉在一片垂手肃立、面色惨白的人脸上,咆哮声几乎掀翻营帐:
“韩胥!!”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罗煜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暴跳如雷,“雍仲那滩浑水!高原苦寒险绝!佛国统治数十年根基深厚!”
“你说陈策就算能胜,也必深陷泥潭,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都未必能抽身!”
他几步逼到韩胥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这正是我军千载难逢,奠定乾坤的良机吗?!”
“你不是说,等他陈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出高原,我早已坐稳了中原江山了吗?!”
“那你告诉我!”
“这又是怎么回事?!”
罗煜一把抓起案上的檄文,狠狠摔在韩胥脸上,“他陈策!不仅半年就拿下了雍仲佛国!还他妈已经向天下广发檄文,要奉天靖难,来砍本将的头了!啊?!”
韩胥被罗煜高大的身影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顺着鬓角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