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去?”傅琼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担忧地说道,“你都累成这样了,休息一下吧。”
“不行,医生说了,药不能断。”傅云深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看着弟弟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那个曾经百般折辱他的女人,傅琼姿的心里,五味杂陈。
傅云深很快就采了药回来。他以前从未干过这些,但此刻却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将草药洗净,捣碎,然后生火,架起那口破旧的瓦罐,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为林晚照熬起了药。
药熬好了,他又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药汁倒进碗里,用嘴吹了又吹,直到温度适宜,才端着碗,走到了床边。
林晚照此时已经醒了,腿上的剧痛让她额头上满是冷汗。
“喝药了。”傅云深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愕的温柔。
林晚照看着他递到嘴边的药碗,又闻了闻那股苦涩的药味,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那句习惯性的“废物”和“滚开”,就在嘴边盘旋。
可看着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薄唇,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张开了嘴。
傅云深见状,松了口气。
他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将那碗苦涩的药汤,全部喂进了她的嘴里。
他的动作很笨拙,有好几次,药汁都洒了出来,弄湿了她的衣襟。
“废物”林晚照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却没什么力气,“倒个药都能洒出来。”
傅云深身体一僵,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放下碗,拿来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地为她擦拭干净。
林晚照看着他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心里那股烦躁,不知不觉间,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