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根看着他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看着他手里那根粗糙的麻绳,终于怕了。
“哥堂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开始求饶,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放了我吧,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傅云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平静得可怕,“上门讹诈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毁掉菜地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他每说一句,手上的绳子就勒紧一分。
傅宝根被勒得龇牙咧嘴,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傅琼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她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帮谁。
最终,她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地回了耳房。
整个院子,只剩下兄弟两人,一个捆着,一个守着。
傅云深一夜未睡,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傅宝根的身边,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他知道,堂屋里的那个女人,并未真的睡着。她的呼吸声,平稳而绵长,却带着一丝警惕。
她将处置权交给他,这既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信任?
让他来守着这个因他而来的“贼”,让他亲手了结这份来自血亲的麻烦。
他守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堂弟,心里想的,却全是那个霸道、粗鲁、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笨拙善意的女人。
天亮之后,她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奖励”或者“惩罚”他今天的“尽忠职守”呢?
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还是一个轻蔑的眼神和一句刻薄的“废物”。
他对这种被她完全掌控的命运竟然产生了连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期待。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