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咱们厂的主任周泽生,拿着老丈人的遗物去给刘厂长送礼,结果被当场抓包了!”
“何止啊!听说那钢笔是他老婆的嫁妆,他偷出来送礼,还编瞎话说是自己淘来的!”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是个东西!”
钢笔事件,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化肥厂。
周泽生从人人敬畏的主任,变成了全厂上下茶余饭后的笑柄。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从过去的尊敬变成了鄙夷和疏远。
就连平时巴结他的下属,如今见到他都绕着走。
更致命的是,刘厂长在晨会上,意有所指地强调了干部要“品行端正,作风清廉”,并以“尚需考察”为由,暂时搁置了周泽生晋升副厂长的提名。
“砰!”
周泽生回到家,一脚踹翻了门口的凳子。
他将事业上的所有不顺,全都归咎到了苏心悦的头上。
他冲进房间,看着正安静看书的苏心悦,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吼道:“苏心悦!你满意了?把我搞得身败名裂,你就高兴了?”
若是以前,苏心悦定会与他争辩。
但是现在,苏心悦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这种极致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周泽生感到烦躁。
“我告诉你!”他指着苏心悦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最好安分点!要是再敢出去给我‘闹事’,我就彻底不管你了!我看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能怎么办!”
说完,他重重地摔门而去。
苏心悦看着那扇剧烈晃动的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受不了了?周泽生,好戏还在后头呢。
周泽生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气冲冲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一道柔弱的身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走进了院子。
“泽生哥,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又给你添麻烦了。”杜红烟将银耳羹递到他面前,眼圈红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只是心疼你,想来看看你”
周泽生看到她,心里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他接过碗,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是苏心悦她她现在变得不可理喻!”
她一边用手帕为他擦汗,一边巧妙地挑拨离间:“我早就看出来了,心悦妹妹她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你重视前途,就故意在厂长面前让你丢脸。她哪里是舍不得那支笔,她分明是见不得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