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杨那句“并非癫痫”,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李铭这位国内顶级外科专家的脸上。
他看着那个已经恢复如初、正依偎在母亲怀里小声啜泣的女孩,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癫痫?
那是什么?
他行医二十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可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医学认知。
几根金针,三秒钟,一个濒死的孩子,活了。
这不是医学,这是神学。
他很想再问,想刨根问底,想知道那神乎其技的针法究竟是什么原理。
可当他对上许杨那双淡漠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平静,淡然,却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他李铭引以为傲的二十年医学经验,在对方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戏耍。
最终所有的不甘、震惊、羞愧,都化为一声苦笑。
李铭默默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没有离开,只是远远地看着。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悄悄拿出手机,对着许杨的侧脸,迅速按下了快门。
这个人,他一定要查清楚。
车厢里的骚动渐渐平息,乘务员安抚着其他乘客,秩序恢复了正常。
许杨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那个年轻女人安抚好自己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林爱才止住泪水,她抱着女儿,走到许杨面前,没有任何犹豫,深深地鞠了一躬。
“许先生,我叫林爱,这是我的女儿晚星,今天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发自肺腑的感激。
许杨坦然受了她这一礼,目光落在那个叫晚星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似乎也知道是许杨救了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不再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天然的亲近。
“我们家是在昆城做翡翠生意的,这次带晚星来京都,是参加一场国际珠宝设计展。”林爱主动解释着,“没想到在返程的路上,竟然遇到了这种意外如果不是您,我真的不敢想后果。”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