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死!”
小渡的叫声尖锐又响亮,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陆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
“这鸟是八哥吧?倒真是特别,还会说这么多话,挺机灵的。”
她其实感觉这黑鸟更像是乌鸦,但哪有乌鸦会说话的?
陆宛刻意避开了短命这些不吉利的词,想把气氛拉回来,可沈煜憋着一肚子火,冷嗤一声:
“机灵?我看就是晦气东西!”
“跟某些人一样,走到哪都带着丧气,刚回来就咒别人,这不是成心给陆家添堵吗?”
他话里话外都在指桑骂槐,眼神死死盯着沈漾,满是嫌恶。
沈漾指尖微顿,将小渡往肩头拢了拢,抬眸看向陆云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它没说错。”
“陆先生印堂发黑,眼下有青气缠绕,是典型的短命之相,若找不到化解之法,恐怕活不过半年。”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沈振庭的脸色彻底变了,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阿漾,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陆云深确实自出生以来就百病缠身,看过不少医生都没查出症结,沈漾的话,正好戳中了陆家的软肋。
而沈煜更是像抓住了沈漾的把柄,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刚从山上下来就学了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还敢咒别人?”
他越说越激动。
“当年要不是你命不好,克父克母的,爸妈也不会把你送到山上,现在回来倒好,带个破鸟到处咒人,说靠近你都得倒霉!”
“够了。”
先听不下去的是陆宛。
她面色紧绷,拉住了沈煜,“小漾好歹是你妹妹,而且刚被接回来,你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话?”
虽然作为陆云深的姐姐,听到沈漾的话难免生气,但不可否认的
沈漾说的都是事实。
沈煜被陆宛当众教训,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怒火一下子冲昏了头脑。
他猛地甩开陆宛的手,声音拔高了八度:“我过分?她咒云深活不过半年,这就不过分了?”
“你还帮着她说话,这婚我看也别谈了,退了算了!”
这话一出口,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沈振庭脸色铁青,指着沈煜的手都在抖。
“你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婚姻大事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陆宛也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似乎那一瞬间的情绪并不存在。
“沈煜,你确定要这么说?”
其实沈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虽然讨厌包办婚姻,却也知道退婚对沈陆两家的影响有多严重,真闹僵了,他根本承担不起后果。
可话已说出口,收也收不回,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却不敢再看陆宛的眼睛,声音也弱了下去。
“谁让她先乱说话,还带个破鸟添乱?”
他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别过脸。
“反正退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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