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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k小说网 > 大明:天天死谏,我成千古明君了? > 第93章 老朱的秘密基地

第93章 老朱的秘密基地

对那个高坐龙椅之上的皇爷爷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扭头扫视四周,像做贼被抓,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眼睛和耳朵。

这里是街上!

这里人来人往!

这话若是传进锦衣卫的耳朵里,他这个皇太孙,就完了!

“咳咳咳”

朱允炆干咳起来,像是要把那句话从肺里咳出去。

他看向朱煐,嘴角的肌肉抽搐,试图挤出笑容,可那弧度比哭还难看。

“朱朱御史说笑了。”

他的声音发颤、干涩。

“皇爷爷他他龙体康健,春秋鼎盛中兴侯,说笑了,说笑了”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透着恐慌。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窜起,直冲头顶。

他感觉到汗水从额角、后背渗出,里面的丝绸中衣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腻,让他想吐。

他再不敢看朱煐的眼睛。

那个男人,是个疯子!

自己还想去拉拢他,去掌控他?

简直是笑话!

朱允炆听到朱煐那句话,汗毛倒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他不敢停留,猛地扭头,顾不上仪态,追着黄子澄和齐泰离开的方向而去。

那奔逃的背影踉跄,在秋风里,显得狼狈。

门扉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蒋瓛的脸,朱棣的气势,以及朱允炆的儒雅,都随着门缝的消失而被关在了门外。

屋子里,静了下来。

空气中残留着龙涎香和茶香,形成一种压力。

朱煐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垂下眼帘,遮住情绪。

直到脚步声消失,他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

一丝笑意,爬上他的唇角。

心情不错。

确实不错。

今天这出戏,唱得痛快。

燕王朱棣,皇孙朱允炆,这两个未来将掀起风浪的主角,就在刚才,一前一后,踏进了他这间屋子。

然后,又一前一后,揣着恼火,被他“送”了出去。

朱煐的指尖在袖中摩挲。

他回想起朱棣离去时的脸色,那双眼睛里压抑着的火焰。

也能回想起朱允炆那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拱手,那句“朱御史好自为之”的背后,是文人式的,也是储君式的审判。

很好。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有了今日这番“不识抬举”的做派,日后无论这二人谁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对自己的第一印象,都绝不会是什么肱股之臣,而是个桀骜不驯、难以掌控的刺头。

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这评价,简直完美。

他的任务,是“为家国天下”而被君主所杀。

这个“君主”,自然最好是老朱。

可若是天不遂人愿,老朱驾崩之前,自己还没能完成这个终极目标,那么今天埋下的这两颗钉子,就将成为他最后的底牌。

无论是朱棣还是朱允炆,他们对自己的恶感,都将是催动他们未来对自己动杀机的最好燃料。

一想到这层,朱煐眼中的笑意更深邃了些。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朱御史,日后看来,就该叫你中兴侯咯。”

一道带着几分调侃的醇厚嗓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朱樉不知何时已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杯中的琼浆漾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他斜倚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朱煐,那眼神里没有了初见时的审视与防备,只剩下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祝贺与钦佩。

这一个多月,足以改变很多事。

也足以让一位亲王,对一个御史,心服口服。

如今的朱樉,像是换了个人。曾经的暴戾与乖张被他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打磨过的“贤明”。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成为父皇口中那个“大明贤王”。

这一个月里,他将此作为自己人生的唯一信条。

而与朱煐相处得越久,他越发觉得,这个目标并非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朱煐这个人,在他朱樉的眼中,简直就是大明朝的一块瑰宝。

那种鬼神莫测的筹措资金的手段,那种洞悉人心的算计,那种将整个朝堂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脑子

朱樉不止一次在私下里暗自感慨,跟朱煐一比,满朝那帮所谓的文武重臣,说一句全是酒囊饭袋,都算是抬举他们了。

他甚至感到一阵后怕与庆幸。

后怕的是,若是这样的人才心怀不轨,大明将要面临何等恐怖的灾难。

庆幸的是,幸好,朱煐是在为大明效力。

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至于以后谁当皇帝?

朱樉已经懒得去想了。

管他呢。

无论是侄子朱允炆,还是另一个侄子朱允熥,甚至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四弟朱棣,谁坐上龙椅,对自己这个秦王,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自己是他们的二叔,这是血脉,是天理。

只要自己将“贤王”这个名声做得够响,做得够亮,再有父皇临终可能的托孤之重,未来无论是谁登基,都不可能,也不敢轻易撼动他这位坐镇西北,贤名远播的塞王。

贤王,才是自己最大的护身符。

想到此处,朱樉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实,愈发灿烂。

他霍然起身,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杯沿在灯火下折射出一点明亮的光。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这间屋子里激起一阵回响。

“来!这一杯,敬我们的中兴侯!”

“愿大明国运昌隆,愿你我同心协力,共创盛世!”

朱煐看着朱樉这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心中那点算计后的淡漠被一丝暖意冲开,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这位曾经让人头疼不已的秦王殿下,如今是把“贤王”这个角色,扮演得越来越入戏了。

不,或许已经不能算是扮演了。

他正在成为这个角色。

朱煐敛去纷杂的思绪,同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两只白玉酒杯在空中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愿大明国运昌隆。”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为这场祝贺,落下注脚。

“恭贺中兴侯封爵!”

朱樉大笑。

笑声里是对未来的期许。

朱煐没有说话。

他脸部肌肉抽动,牵起一个弧度,却不是笑。

所有情绪都被抽离,只剩一个表情。

愿大明国运昌隆?

这句祝愿,只是风声。

大明,与我何干?

他的脑海里没有波澜。

这个时代,这座皇宫,这些人,都是他旅途中的布景。

他必须抛弃这些布景。

他只有一个目标。

完成任务。

然后,挣脱这身皮囊,撕裂时空,回到他的时代。

在那里,有长生不死在等着他。

与长生不死相比,一个王朝的兴衰算不了什么。

大明的命运,就留给大明自己。

至于到手的爵位,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

金钱,地位,权柄。

这些东西,对他没有吸引力。

他不在意这条命,这具名为“朱煐”的身体。

这只是工具,是躯壳。

若是能早点死去

或许,是一条捷径。

皇城内,日暮西沉。

余晖洒在琉璃瓦上,顺着飞檐滴落。

老朱不在龙椅上,也不在御书房。

他独自推开一扇殿门。

吱呀——

门轴转动,声音在宫苑里响起。

这是御书房旁的偏殿,是禁地。

光线被木窗切割,铺在金砖地面上。

光影中,微尘翻飞,殿内没有声音。

空气不动,混杂着檀香与旧物的气息。

老朱不允许宫人踏足此地。

清扫也由他身边的太监动手,随后退出。

外人禁入。

殿中没有陈设,显得空旷。

此地很重要。

因为这里,安放着他生命里的人。

香案上,烛火摇曳。

三座紫檀木牌位立在那里。

牌位上没有灰尘,被一双带茧的手反复擦拭过。

供桌上摆着果品,香炉里烟气未散,香灰有温度。

此地的主人来得勤。

老朱拎着一壶酒,走到香案前。

他的手伸向牌位,动作小心。

他的动作不像皇帝。

只有一个男人,在面对内心时,流露出笨拙与看重。

他将中间的牌位取下,捧在掌心。

朱雄英。

这三个字,曾是他的心伤。

当年,长孙离世,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命人刻下这块灵牌。

此后每个月,他都来这里,对着这块木头,说心里话。

可谁能想到。

谁又能想到!

当年的雄英没有死,只是得了一场病,忘了过去,流落民间。

他活了下来,凭本事从乡野考入殿试,成了如今的朱煐!

一股热意涌上老朱的眼眶。

他指腹摩挲着“朱雄英”三个字,嘴角扬起。

这孩子,在外面吃了苦。

可他长成了好模样,比自己预想的还好。

这是老天爷开眼!

这是他朱家的福气!

老朱将这块牌位放到一旁。

它不再是灵牌,是一段过往的见证。

随后,他目光落在妻子的牌位上,伸出双手,将马皇后的牌位请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抱着牌位在地面盘膝坐下。

殿内烛火跳动了一下。

老朱将牌位摆在面前,与自己视线齐平。

这一刻,他面前的不是一块紫檀木,是那个陪他走到今天的女人。

“妹子啊,咱得告诉你一件喜事。”

老朱的声音在殿宇中响起,没有平日的威严。

他提起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又拿起一个酒盅斟满,放在马皇后的牌位前。

那动作,重复了千百遍。

“朱煐这小子,不愧是咱朱家的种啊!”

他端起酒杯,没有喝,只是看着牌位,眼神里有光。

“比标儿还优秀。”

提及那个名字,老朱的声音没有停顿,反而更高。

“标儿是稳,是大明的基石。可这小子,嘿!”

老朱咧开嘴,笑了。

“他有标儿的仁厚,又有咱当年杀出来的魄力,把咱们俩的优点都占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烧着喉咙,点燃了胸中的豪情。

“前些日子,湖广遭灾的消息传入朝廷,你也知道,朝廷里的钱一直不够用。”

老朱叹了口气,脸上的骄傲换作疲惫,他坐在蒲团上,跟妻子诉说家里的难处。

“国库的账本,就那么点银子,看着多,用起来,就是个填不满的洞。”

“湖广百万灾民等着吃饭,奏报上写的字,咱看着都戳心窝子。咱是皇帝,咱得拨款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的百姓就这么饿死、病死吧?”

老朱的语气高了起来,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敲打起来,发出哒哒声。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深切的无奈,声音也沙哑了下去。

“实在是没钱。国库里剩下的那些,是北边边军的粮饷,是将士们拿命换的钱,动不得。还得留着应对下半年各地可能出现的灾情,这天底下,到处都是要花钱的窟窿。”

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不光湖广的百姓是咱的百姓,这大明天下,哪个百姓的命不是命啊?”

“咱没办法,就想着在朝廷里头号召募捐。”

话到此处,老朱冷笑一声。

“咱当然知道,那帮混蛋捐不出来多少钱”

“那些大臣,在朝堂上哭穷,说起自家日子艰难,眼泪掉得比谁都快。真要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板,跑得比兔子还快!”

老朱的声音里是鄙夷与怒火,仿佛那些身影就在眼前。

他自顾自地喋喋不休,时而因愤怒而手指收紧,时而因无奈而长吁短叹,沉浸在这场对话中。

在这偏殿里,他不是洪武大帝,只是一个对妻子倾诉心事的老头子。

“妹子,先前咱跟你提过的那孩子,你还记得吧?”

老朱的声音压低,凑近了些。

“你肯定是记得的。”

他自问自答,眼神穿透了牌位,目光里是妻子。

“毕竟,你生前最疼的就是雄英这孩子了。”

老朱眼前是妻子将孙子护在身后的样子,不许他苛责一句。

“他啊,有本事,真的有本事。”

老朱捋了捋胡须,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性格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可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像个孩子。咱都想不明白,他这身本事是从哪儿学的。”

“可能啊,真是咱老朱家的种子好?”

他笑出了声,笑声在殿内回荡。

“这回,又是这小子给咱整了件大事儿!”

老朱的声音拔高,眼睛里有了光,像有火在烧。

他的气势变了,不再是老人,而是君王。

“你猜猜,他这回做甚了?”

老朱卖了个关子,身体前倾,脸上带着笑,像从前与妻子逗趣那样,等着她追问。

殿内烛火一跳,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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