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手捂住嘴,眼眶泛红,一脸不可思议。
    她在周围人的祝贺声中站起身,因为激动,上台步伐走着不稳。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金色奖杯,双手紧紧捧着。
    她走到话筒前,还未开口,泪水先滑落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
    曲荷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传遍会场,也透过平板,清晰地传入庄别宴耳中:
    “谢谢!非常感谢青兰杯组委会,感谢各位评委老师给予我这份荣誉。《三春晖》这个作品,对我而,意义非凡。它不仅仅是一件陶艺品,更是我对过往岁月的回望,对亲恩的感念,以及对未来重新出发的勇气。
    离开这个领域多年,我曾彷徨,自我怀疑,但幸运的是,我从未真正放弃。
    感谢我的恩师齐墨先生,一直以来的指引与鼓励,感谢我的家人,无私的支持与包容,也感谢那个始终相信我,陪伴我,让我有勇气重新站到这里的人。
    这座奖杯,这份荣誉,与你们共享!”
    她的感真挚动人,台下再次响起掌声。
    庄别宴看着屏幕里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激动落泪的女人,心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骄傲与感动在心间流淌。
    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渔家渡阳光下,捧着泥巴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女孩。
    时光荏苒,尽管中途有挫折。
    但,他的阿荷,终于再次在她热爱的领域,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隔着屏幕,轻轻抚过她带泪的笑颜。
    “谭聪。”庄别宴开口,目光却未从屏幕上移开。
    “庄总,您吩咐。”
    “昨天空运过来的礼品到了吗?”
    “早上刚到。”谭聪回答。
    “嗯,打包得精致些,放到我车上。”
    庄别宴看着屏幕上那个弯腰鞠躬的身影,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出去。
    “通知下去,上午的会议改期。”
    “是,庄总。”
    几乎是同时,会场里的曲荷趁着下台间隙,悄悄看了一眼手机,嘴角止不住上扬。
    奖项公布后,就到了记者采访时间。
    曲荷作为金奖获得者,自然是记者媒体首个感兴趣的采访对象。
    而相比之下,拿了铜奖的燕舒身边只有几个记者,还是主办方安排的流程采访。
    燕舒死死盯着被记者簇拥着,风光无限的曲荷,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铜奖奖杯。
    嫉妒得要命!
    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用了那么多手段,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输给了曲荷?
    凭什么曲荷命这么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庄别宴的爱,庄太太的身份,现在连青兰杯的金奖也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太不公平了。
    心里的怒火越烧越,而这时,目光看到了坐在一旁,获得银奖的晴岚。
    晴岚的目光时不时往曲荷在的方向看去,目光很复杂。
    燕舒冷笑,走上前,一脸惋惜,“晴岚妹妹,我觉得你这次的作品非常有灵气,构思巧妙,技艺也很纯熟,没有拿到金奖,实在是可惜了。”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曲荷的方向,“曲荷老师退出陶艺界这么多年,这才刚复出,就能拿到含金量如此高的金奖,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晴岚原本正在心里默默组织语,想等曲荷那边人少些就去合影要签名,听到燕舒的话,她微微蹙眉。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她抱不平,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曲荷的奖来得不纯粹。
    她瞥了燕舒一眼,语气平淡:“谢谢燕舒老师夸奖。不过我认为曲荷老师的《三春晖》无论是立意,工艺还是情感表达,都当之无愧,尤其是香薰灯的雕刻部分,非常精美。”
    相比之下,燕舒这个铜奖,才是名不正不顺。
    燕舒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