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和沈宁川也深以为然。
那时,沈霜云深觉委屈,偏偏又被沈宁川责怪的,真觉得自己没法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陪伴哥哥,十分不对。
她居然还有点内疚了。
现在想想,也真是蠢的厉害!
没有她,沈宁川怎么拜的师?怎么进的学院?怎么知交满天下,师兄遍京城!!
桩桩件件,哪个不比送他进考场重要?
偏偏,那王八蛋半点恩都不记,都不如眼前的谢表哥。
沈霜云只是陪着谢夫人,给他道了两次辛苦,陪着长辈过来送送他。
谢表哥感记在心,满脸都是感谢。
沈霜云拿着谢表哥的考篮,将他送到贡院门口等候搜检,轮到他时,差役仔细查验每件物品,连糕饼都要掰开细查。
三声炮响震彻云霄,辕门缓缓关闭。
谢表哥回头,冲长辈们和沈霜云挥了挥手转身汇入青色儒衫的洪流。
数千举子如溪流归海,沿着青砖甬道走向各自的号舍。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考场,带来远处钟鼓楼的报时声。
九天九夜的煎熬正式开始,不知有多少人,笑着走出这森严贡院。
“二嫂,咱们回去吧。”
谢夫人挽着谢二嫂的胳膊,小声安抚她,“莫在这里等着了,永宁也看不见,这天气多少还有些冷,你若冻病了,他也担心不是?”
谢永宁,便是谢表哥的名字。
“唉,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除非入了土,否则,有放心的时候啊!”
谢二嫂长叹一声,深深看了眼贡院的院门。
大门紧闭。
她没忍住,落下泪来。
儿子十年寒窗的苦,她看在眼里,如今,终于要验收成果,她又是担忧,又是欣慰,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妆都有些花了。
谢夫人见状,就把她带到一旁的胭脂铺里,稍稍休整一番。
沈霜云怕她在跟前,谢夫人和谢二嫂不好说话,也怕长辈尴尬,留在马车旁等待。
谁知,刚站了一会儿,一旁,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哎呀,这不是大姐姐吗?”
“怎么,你也是来送二哥哥考试的?”
“怎么刚刚没看见你?是来的晚了,还是不敢进前。”
“哦,我明白了,你是知道这些日子,做的太过分,家里人都怨上了你,不愿意见你,所以刻意躲的远了些!”
“啧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可怜前些日子,大哥哥和二哥哥被你害成那样,差点病死了,你嫉妒我有孕,便恨我好了,什么要害大哥哥和二哥哥,迁怒他们了?”
“真真的,我知道后,心都快疼死了!”
这一道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入耳。沈霜云转头,果不其然,又见贡院另一边,沈婉音挺着个大肚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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