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我燕北百姓去岁冬季不受袭扰。许是碍了某些人的财路,被嫉恨、报复是在所难免。只是这构陷边将的罪名,秦某可担待不起。”
<b>><b>r>    他这话轻飘飘的,却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将孙淼的指控反弹回去,还暗示了对方人等与草原鞑子暗通款曲,可能因利益受损而诬告。
    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监镇官苏珩,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苏监镇,远来是客,你又是从幽州来,与孙从事也算旧识。
    这样吧,免得双方互看不顺眼,不如就由你作陪,单独设一席,为孙从事、孙判官压惊接风,如何?”他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苏珩心头一紧,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岂能看不出秦猛的用意?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他连忙挤出最恭敬的笑容,躬身应道:“将军放心,属下……属下一定妥善招待好孙大人。”
    苏珩心中雪亮,这顿宴席无异于鸿门宴,自己若敢有半分异动,或让孙强叔侄传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甚至看出了端倪,别说自己一家性命难保,恐怕孙强等人今日都难走出这军寨。
    这秦猛,手段当真狠辣!
    连崔文远的名头都镇不住他,来了,估计会更惨!
    ……
    附寨军营,中军大帐内,气氛与外面的肃杀截然不同。
    巨大的火盆燃着熊熊炭火,驱散了边塞的寒意。
    中间烤着整只肥羊,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大盆的炖肉、红烧肉、回锅肉、酱肘子等硬菜摆满了条案,搭配冬季火炕培育的菜蔬,虽不及京城佳肴精致,却充满了边塞的粗犷与实在。
    “北风烈”倒入粗陶碗中,清澈如泉,酒香浓烈,一碗下肚,暖流遍体,驱散了所有寒气。
    宣敕官苏珏、郡守林安国、张崇,帅司来的黄大钟、赵平、周扬等人,以及军中有功将校齐聚一堂,推杯换盏,说说笑笑,气氛热烈。
    秦猛作为主人,谈豪迈而不失分寸,既感念皇恩浩荡,也褒奖将士用命,更对林安国等地方官的支持表示感谢,面面俱到,让在场众人都觉得脸上有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融洽。苏珏几碗烈酒下肚,脸上泛着红光,他借着酒意,凑近秦猛,笑道:“镇卿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
    镇卿,是老保长觉得秦猛身份不同,跻身官场。并结合他的名“猛”来互补,给他取的字。
    “不瞒将军,在下兄长苏斌,在京中任龙图阁大学士,他有一小女,年方二八,容貌甚美,端庄秀丽,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略通一二。
    不知镇卿……家中可有妻室?”
    此一出,同桌的林安国、黄大钟等人动作皆是一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过来,竖起耳朵。
    林安国心中更是泛起一丝波澜。苏珏的兄长苏斌,乃是清流领袖之一,官居三品,地位清贵,若能与之联姻,对秦猛而,无疑是朝中添一强援。这苏家眼光倒是毒辣,下手也快。
    秦猛放下酒碗,神色如常,恭敬答道:“多谢苏大人厚爱。只是秦某去岁已然成家。
    内子虽出身寻常,却与秦某共历艰辛,感情甚笃。恐怕要辜负苏大人和苏大学士的美意了。”
    “哎~秦将军此差矣!”苏珏似乎早有预料,摆手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以将军之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岂能仅有一房正室?
    我那侄女,虽不敢说国色天香,却也貌美如花,温良贤淑,若是将军不弃,可为良配,我等成为一家人,于将军日后仕途,亦多有裨益啊。”
    他一副积极促成的态度,话语中的暗示十分明显,几乎是赤裸裸地抛出政治联姻的橄榄枝。
    秦猛心中明镜似的,这既是拉拢,也是一种试探。
    他若痛快答应,难免被视为可被利益轻易打动之人;若断然拒绝,又可能得罪苏家及背后集团。
    他略一沉吟,举碗敬向苏珏:“苏大人与苏学士的美意,秦某心领,感激不尽。只是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且边镇多事,秦某枕戈待旦,实不敢分心家事。此事……容后再议,如何?”
    他既未答应,也未完全拒绝,留下了回旋余地,态度不卑不亢。
    苏珏见状,知不可操之过急,哈哈一笑,也不再强求,转而称赞秦猛重情重义,是真豪杰。
    宴席气氛重回热烈,但这一番联姻的试探,已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众人心中荡开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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