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甚毒!既避免了直接冲突,又能借刀杀人。崔文远听完,脸上的暴怒渐渐化为阴冷的笑意。
    “好!苏老先生此计大妙!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办理。趁着边军大比空档,所需钱物,尽管支取,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他又看向杨烁和庞会:“你们也加紧追查货物被劫、产业被夺之事,明面上总要做出个样子来!”
    “得令!”
    ……
    然而,就在幽州城内紧锣密鼓地谋划着毒计时,铁血军寨那日益高耸的寨墙和勃勃生机,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一切阴谋隔绝在外。
    秦猛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地巡视春耕、督促建设,练兵习武,神色平静。
    但他心中如明镜一般,对崔文远的第一轮回敬,对方已经收到,并且戳到痛处而暴跳如雷。
    接下来的连环针对暂且放下。
    他主要精力投入到边军大比,不仅是展示实力的舞台,更是铁血军寨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他必须让麾下儿郎,一鸣惊人,夺得魁首,才能得到晋升偏将的名额,在这北疆真正站稳脚跟!
    温暖的阳光持续洒落北疆大地,气温显著回升,残存的冰雪迅速消融,汇成涓涓细流,注入界河。
    几乎是一夜之间,枯黄的大地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嫩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北地,迟来的春天终于彻底降临。
    而边陲各地,如铁血军寨迎来了最繁忙的季节。
    界河浅滩处的薄冰早已碎裂融化,重现流水潺潺的景象。
    主寨前后门大开,除了必要的警戒和日常操练的精锐部队,几乎所有能动弹的人员都被组织起来,投入了轰轰烈烈的春耕生产之中。
    广袤的荒地上,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将士们脱下盔甲,换上粗布短衫,和民众一起挥舞着铁镐锄头,翻垦着沉睡了一冬的土地。
    妇孺老弱则负责清理草根、平整土地。木工坊赶制的水车部件被运到河边,匠人们指挥着青壮劳力安装调试,一道道沟渠被开挖出来。
    就连被服工坊也抽调了大量人手支援春耕。
    少青班的孩子们在完成必要的文化课和军事基础操练后,也在先生的带领下来到田埂边,帮着大人点种、浇水,同时学习农事知识。
    开荒的队伍早已与芦苇堡、双涡堡的垦殖区连成一片,三大戍堡周围,大片大片的荒地变成了整齐的田垄,景象蔚为壮观。
    军寨推行的是“农耕和放牧”相结合的政策。
    一般每户可分得五十亩田地,若自愿领取羊群从事放牧,则根据羊群数量相应减少授田亩数。
    南狼戎族的归附民众多选择此种方式。后续迁来的流民,遵循这一政策进行安置,秩序井然。
    秦猛身先士卒,时常带着亲兵和女兵队的成员下地劳作。
    他挽起袖子,熟练地挥舞锄头,让那些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枪的将士们亲身体验到了“锄禾日当午”的艰辛,更加明白了“粮食来之不易”的道理。
    安北将军亲自下地干活,被人相互议论成为美谈。这种同甘共苦的场景,极大地凝聚了人心。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
    四月初,军营内外已是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狼戎长老贾德也在军医调理之下,病情逐渐好转。已经能够处着拐杖在安置区与族人唠唠家常。嘱咐他们好好学习耕种这解决温饱之法。
    就在军寨为了春耕忙碌之时!
    “报——急报……”双涡堡那边却有斥候飞马而来!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