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的手指死死攥着衣柜门把手,指节泛白得像冻住的冰块,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衣柜门后的阴影里,颜知夏细微的呼吸声像根细针,一下下扎在他心上——那是他偷偷放在心尖上的女神;可身后,周明远冰冷的目光像实质的刀子,抵着他的后背,月薪六千的工作、在深圳租得起单间的安稳、给老家父母寄钱的底气,全在这一念之间。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
“颜知夏……”他开口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像被风吹得变了调,“你还是出来吧,别躲了。”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心里像被钝刀割着疼——他终究还是选了工作,选了现实,哪怕这份选择让他往后想起都会觉得愧疚和遗憾。
颜知夏只能无奈地走了出来。
她的白色吊带裙皱得不成样子,一侧的肩带滑落至手肘,露出肩头淡粉色的印记,像被揉皱的花瓣;
汗湿的卷发贴在脸颊、脖颈上,一缕缕的,像拧不干的丝绸,连耳后的碎发都黏在皮肤上,可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下巴微抬,眼神里虽有绝望的底色,却没了之前的慌乱——哪怕狼狈,她也不愿在周明远面前露怯,不愿让他看笑话。
“颜知夏你太让我失望了!”周明远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针扎了一样,脸色瞬间从铁青变成酱紫,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胸口剧烈起伏。
又猛地转向张成,指尖抖得厉害,“张成!你找死!”
他往口袋里摸手机,指节因为愤怒一直在抖,当然就是要打电话叫人,弄死张成。
“怎么办?”
处于绝望中的张成急中生智,猛地往前一步,愤怒道:“老板,颜知夏本来就是我女朋友,你睡了我女朋友,还想弄死我是吧?你以为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可以毫无道德底线吗?”
“你特么的放屁!”周明远像被踩了尾巴的兽,怒吼,“就你一个穷司机,每月挣那几千块,能是颜知夏的男朋友?若不是林晚姝发善心让你住进这里,你这辈子都没机会靠近她半分,还敢说她是你女朋友?”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把理智烧光,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
“我有证据。”张成迅速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侧脸,很快,那个存了许久的视频被点开。
他把手机递到周明远面前,画面里,自己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站在奔驰
e500的车旁,阳光落在车身上,泛着耀眼的光;
颜知夏从外资公司的玻璃门里走出来,笑靥如花地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纤纤玉手藤蔓一样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他……
“不可能!”
周明远的动作瞬间顿住,一把抢过手机,拇指飞快地滑动屏幕,反复看了三遍,眼神里的暴怒渐渐被震惊、怀疑取代。
“老板,你看,视频里我开的是奔驰e500,那个时候我还是你的司机,颜知夏在外资公司上班,你还没认识她,但她却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张成怒冲冲道,“你砸钱睡了她,我敢怒不敢,你想包养她,但林晚姝不允许。颜知夏也对你心灰意冷,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你还不甘心,还想杀我夺走他?你到底是有多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