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侧身让出位置:“是卢小姐吧?周先生在客厅等着呢,请进。”
她是别墅主人周文的佣人陈姨——自从周文失明后,儿子周明怕父亲独自生活不便,特意从老家请了陈姨来照顾起居,买菜做饭、打扫卫生都由她打理,开门迎客自然也落在她身上。
跟着陈姨走进院子,张成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院子大约100平方米,用原木栅栏围着,左侧种着十几株红玫瑰和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风一吹,淡淡的花香就飘进鼻腔;
右侧摆着两张藤椅和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没喝完的搪瓷杯,显然是周文平时晒太阳的地方;
院子尽头的小门通向外面的菜地,大约1000平方米的土地被划分成几块,分别种着青菜、番茄和黄瓜,绿油油的枝叶间还挂着几颗刚泛红的番茄,透着勃勃生机。
“这院子是周先生亲手打理的,以前他每天早上都来浇花、摘菜,说自己种的菜吃着放心。”陈姨一边引着众人往屋里走,一边轻声介绍,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就只能让我帮着浇水了。”
走进客厅,空间比张成想象中更宽敞——大约40平方,铺着米白色的大理石,墙壁上挂着两幅水墨山水画,画框是红木的,透着厚重感;靠墙摆放着一套红木沙发,茶几上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旁边的博古架上还摆着几件陶瓷摆件。
周文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真丝衬衫,头发梳得整齐,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墨镜,手里握着一根乌木拐杖。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脸,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是卢小姐和两位客人吧?坐。”
陈姨赶紧给三人倒了茶,才轻手轻脚地退到厨房门口候着。
卢萍笑着开口:“周先生,这位是张先生,想看看您的别墅;这位是关老先生,是张先生的亲戚。”
周文点了点头,开始介绍别墅情况:“这房子是五年前盖的,建筑面积150平方米,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三间客房,二楼是三个卧室和一个书房。装修花了一百多万,家具都是海南黄花梨的……”
他顿了顿,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外面的菜地是我后来买的,1000平方米,有土地使用权证;这房子虽是农民自建房,但我托了关系,房产证也办下来了,手续齐全。”
张成和关老跟着卢萍简单参观了一圈——二楼的主卧带独立卫生间和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凤凰山;书房里摆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还放着不少医学书籍,显然是周文以前看的。
回到一楼客厅,重新落座,周文才报出价格:“为了这别墅我花了很多功夫,也砸了不少钱。现在房价跌得厉害,我也不漫天要价,就800万吧,这价格连成本都没回,算是亏着卖了。”
“800万?”张成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手里只有200万,这差距太大了。
关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周先生,你这价格太高了。我们预算有限,而且这别墅离市区太远,开车到市中心要半个多小时,买菜方便,看病、逛街就不方便了,800万确实超出我们的预期了。”
“800万真是最低价了!”周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我今年才70岁,本来想好好享受生活,才弄这别墅和菜地的,想着自己种菜种花享受生活,但没想到失明了,去了燕京的协和、上海的瑞金,专家都说我这眼睛治不好。
我儿子联系了米国的医院,说能试试,光治疗费就要五百万。我现在急着用钱,已经让了最大步了,再低就真的亏得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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