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何晋率先下车,从后备箱搬出了两个特大号行李箱,费力抬上台阶。
花园里,有何家仆人三两名,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驾驶座后排,何皓隔着玻璃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
何家的仆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了?
房门打开,一个拿着抹布的女佣叉腰站在门口,指着何晋的鼻子,“你回来做什么?”
时隔多年再见到丹姐,何晋仍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随后不慎有底气地回道,“我回自己家,还要跟谁报备吗?”
丹姐甩了甩抹布上的灰,尖酸刻薄地嘲讽道,“自己家?哪个认你了?
不过是下贱的野种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少爷了!”
丹姐犹自不解气,一脚将何晋辛苦搬上来的行李箱踹下台阶。
“你干嘛?”
何晋慌张去追,却始终赶不上行李箱顺着台阶自由落体的速度。
好不容易扶起地上的行李箱,丹姐又是一脚,将台阶上另一个行李箱也踹下来。
另外一只行李箱就没那么好运了,瞬间摔得四分五裂,箱内的东西散落一地。
丹姐看着散落一地的生活用品,嗤笑着,“什么破烂玩意儿,当何家是收破烂的?”
温昭意沉默着看向何皓,此刻他双拳紧握眼中全是怒火。
一直以来,他总有人在他耳边说,“何晋顽皮,不服管教。”
“何晋不喜欢住在御景墅,胳膊肘往外拐。”
“何晋欺压下人,不敬祖母。”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成年的何晋尚且要遭受冷眼和下人的欺凌,那幼年的何晋遭受过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何皓伸手准备拉开车门去给何晋主持公道,却被温昭意拦住。
“别急,这还只是开胃菜,好戏还没上演呢……”
说罢,温昭意下车,踩着高跟鞋径直向丹姐,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一个下人,也胆敢欺负主人!”
丹姐平白挨了一巴掌,满脸不服气,叉着腰骂道。
“我说何晋那野种怎么有胆子来何家闹,原来是你这个贱货怂恿的!”
温昭意一把夺过丹姐手里的抹布塞进她的臭嘴里。
“好狗不挡路,去通报那个死老太婆,就说我今天要带着阿晋搬回来住!”
当着一院子仆人的面被下了面子,丹姐自觉颜面无光,捂着脸回去向何母告状。
不多时,何母被丹姐搀扶着走出来。
不知丹姐是如何说的,何母脸色青紫,得像一只皱了皮的老茄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何母直直朝着温昭意冲过来,伸手就要打人。
温昭意一个闪身躲过,“老太婆,你凭什么打人?”
何母怒目圆睁,“就凭你打了小丹,我就能打你!”
温昭意:“这个佣人她当众欺负你的亲孙子,难道不该打吗?”
何母嗤笑,“小丹在何家做了30年,肯定不会无故欺负人,谁叫那小畜生偏跑回来自找不痛快,挨欺负也是活该!”
何母看向站在台阶下的何晋吆喝着,“何晋,赶紧滚过来给丹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