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把身体糟蹋成这样,后悔过吗?”
段青山睁开眼睛,“瞎说,女儿家家的就是目光短浅,我这叫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为咱们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没死在战场上已经是阿弥陀佛了,我那些战友很多都没活着回来,回来的也大多落下了残疾,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
他没好气道,“以后这话少说,让孩子听到了也不好,小小年纪就该忠于朝廷忠于江山,别说你是我女儿,咱们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将门,但好歹也能充个数儿,你大哥还有你弟,如今你的侄子都在边关效力,可不许胡说。”
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段月连连认错,“爹,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不会说了,请爹爹恕罪。”
“恕什么罪,我又不是一辈子捏着曾经那点虚名,在晚辈面前装腔作势的人,你现在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虽然比从前好了不少,但还有欠缺。”
段月笑了,“父亲教诲的是。”
“嘶~”段青山吸了口冷气,“扎这么疼,故意的吧?”
“爹,你怎么跟老小孩似的,扎针哪有不疼的。”段月拍了下他的腿,“躺好别动,过些日子入伏了,记得晒背晒腿,肯定舒服。”
“你晒过?”
“嗯,经常晒太阳,体寒的人,晒一会儿就觉得舒服,脚底下冒寒气呢。”段月揉了揉他的穴位,“困了就睡吧。”
“我不困,”段青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扎在眉间的针,语重心长的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是指赵家,你当真想和离?”
“求之不得,”段月喝了口枸杞红枣刺玫花茶,“但此事难于上青天,我自己清楚。人人都会说,儿女都要成家了还闹这出,所以我真心想着,等两个孩子成了家,哪怕不和离,也要离他远远的。”
她轻笑一声,“我们现在正是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