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越听越气,放下碗筷咳嗽停下才冷声道,“让南栀回去吧,她怀着你的骨肉,你别跟个软骨头似的,连个女人都不如。”
这话说得直白,明晃晃的打蓝鸢的脸。
“爹,今日是南栀自己要来的,她进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跟你们请安呢。”赵谦反驳道,“我让她回去就是了。”
“既然让人家怀了孩子,还成了你的妾,你就要对人家负责,为何不自己送过去呢,是因为蓝鸢不让?”
段月啧啧两声,“当初说我善妒,在弟媳妇面前,我还是差得远呢。毕竟,我当初将孩子都交给妾室照看了几年,而你们甚至连给南栀一个像样的屋子都不给,别说是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蓝鸢跟赵谦的脸色越来越沉,赵雍揉着额头冷声制止,“段月,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这算闲事?那你们当初管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说。”段月如今可不怕他的冷脸,“昨晚上雪梅又给南栀送了汤药,爹,您是真不打算让老二有庶出的孩子吗?”
“若真有此意,以后就收敛着点,别让人怀上,妾室的命也是命,夫君,”说到这儿,段月转头看向赵雍,“您说是吗?”
坐在旁边的采薇踩了子坚一脚,感觉自己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子坚低头喝汤,牛骨头汤很鲜美,泡上冷水发酵的白面做的肉饼子,劲道好吃得很。
虽然父亲跟母亲是夫妻,但忽然听到母亲这么温柔的唤一声“夫君”,他们兄妹俩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啥呀?
赵雍虽然知道段月是故意的,但这声夫君着实久违,至少三年没听到了。
诡异得紧,却也亲切。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段月这么闹,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