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终于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好好的做自己了。
但是为了避免子坚心中难受,段月带着采薇,这一日都在赵子坚的房中。
“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我,兄弟手足是缘分,但我知道自己除了家人,没什么别的深交,唯一的好友,如今也成了妹夫。”赵子坚安慰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柳先生呢?”看来这些日子,柳先生将子坚教的很好,他不卑不亢,很是从容。
“这些日子,柳先生每日只在府中待两个时辰为我授课,平时都会离开赵府,说是等妹妹嫁出去了,赵府安宁许多再来。”赵子坚笑道,“我看师父就是不想见到我爹,这几日我爹总会过来盘问柳先生。”
柳先生那样的大才,估计见到赵雍这样附庸风雅,自以为是的人,懒得应付。
“嗯,也好,别让赵家的这些人给气饱了。”段月安慰他,“再坚持一阵子,等你科考之后,就可以暂时在外面住一阵子。”
赵子坚有些难过。
“娘,”赵子坚低声道,“那毕竟是我爹。”
“好,以后不说了。”段月低声道,“以后,就靠你了,我不再多。”
她这个当娘的,总在儿子面前说些贬低赵府的话,两个孩子最是为难。
她总是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她也不后悔说那些。
想要点化一个人,想要让孩子自己意识到,赵家的命运,乃至他身上的重担,有些不讨喜的话,她该说。
总是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就会跟她前世那样,别别扭扭,窝窝囊囊的过完一生。
愧疚,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从前不明白,如今明白了,便要时常来提醒自己。
人无完人,她做自己该做的就好。
很快,出阁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