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坚沉默片刻,坐下来给段月倒了杯茶。
“娘喝酒了?”
“嗯,喝了半斤,很烈的高粱酒,这会儿很热,你要不要喝?”说到这儿,段月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喝不喝酒呢,酒量怎么样?”
赵子坚也笑了,“我只是很少在你们面前喝酒而已,就算喝也只是逢年过节,向祖父母跟父亲敬两杯。”
说到这儿,他的笑容又淡了。
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父母和离就意味着,今后每逢过年过节,他就更加不可能在家里看到母亲的身影。
虽然母亲不在乎,但他在乎。
“娘,我其实喝酒挺厉害的,毕竟我是赵雍的儿子。他若是酒量不好,就不会整宿整宿的在外面不回来,那帮人灌酒比灌水还狠,我见识过两次。”
段月点头,“我知道,你的酒量应该随了你爹。”
说着,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小坛酒,“这是晚上剩下的,半坛子,大概有一斤,你要喝吗?”
反正回屋也睡不着,喝两杯也好。
他们母子很少这样坐在一起,深夜把酒。
赵子坚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跟孩子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们的交流,总是隔着什么,也许跟阅历见识有关,也许跟只是年纪有关,都是无法更改的。
上辈子,她总觉得无力,如今反而很快就接受了。
若是父母跟孩子没有鸿沟,他们就不叫父母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