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无论长安那边是谁接应,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查清所有贪腐证据,让安州的新政站稳脚跟。民心已得,只要证据确凿,就算长安来人,也未必能翻案。
“张猛。”他扬声道,侍卫统领立刻从阴影中走出,躬身听令,“加派人手盯着驿站,若有送往长安的密信,设法截获。另外,把李德全的供词再仔细核对一遍,尤其是涉及长安官员的部分。”
“是!”张猛应声而去,脚步轻捷如豹。
李恪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平阳县的盐价虚高是块硬骨头,背后牵扯的利益链怕是比赋税更深,今日之行定不会顺利。但他必须去,不仅为了核查盐价,更为了向安州百姓证明,他的新政不会半途而废。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米粥和小菜,李恪却没什么胃口。他舀起一勺米粥,热气模糊了视线,恍惚间竟看到了长安的宫墙——父皇收到弹劾奏折时会是什么表情?是震怒,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这个念头让他心口微涩,却很快被更坚定的信念取代。他来安州不是为了证明给长安看,而是为了对得起那些信任他的百姓。张大爷颤抖的双手,妇人感激的泪水,这些真实的温暖,比长安的任何评价都重要。
与此同时,安州府衙的书房里,周显正焦躁地踱步。晨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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