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的午后,阳光被云层遮住大半,牢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却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李恪站在牢房外,透过木栏望着里面忙碌的大夫,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栏柱上的木纹,指腹被磨得发疼,却远不及心口的焦灼。
大夫正用银针刺向赵三的穴位,银针拔出时已泛出乌青,他摇头叹息的模样,像一块巨石压在李恪心上。“王爷,毒性已侵入五脏,老夫只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能不能醒,还要看今夜。”大夫走出牢房,声音里满是无奈。
李恪点点头,目光又落回昏迷的赵三身上。这个曾助纣为虐的人,此刻却成了扳倒长孙无忌的最后一块拼图。他想起赵三提及家人时的泪光,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心中泛起一阵酸涩——若赵三真的救不活,不仅证据链会出现缺口,他更无法面对赵三的家人。
系统提示:检测到关键证人生命体征微弱,建议扩大排查范围,找出下毒者以获取解药线索
冰冷的提示让他猛然回神。下毒者定在驿站内部,能避开侍卫耳目接触赵三,绝非外人。他转身对张猛道:“把负责看管赵三的侍卫和送饭菜的杂役都叫来,一一盘问,尤其是赵三昏迷前接触过的人。”
张猛领命而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李恪靠在栏柱上,闭上眼试图平复心绪,可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各种画面:长孙无忌在长安的疯狂、赵三家人的期盼、安州百姓的笑容每一幅都让他不敢松懈。
“王爷,查到了!”半个时辰后,张猛匆匆跑来,手中攥着一个油纸包,“送午饭的杂役神色慌张,在他的住处搜出了这个,里面是剩余的毒药,还有一封没来得及销毁的密信!”
李恪接过油纸包,拆开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密信上的字迹潦草,只写着“事成之后,长安必有重谢”,没有署名,却能清晰感受到背后的威胁。他捏紧信纸,指节泛白:“杂役招了吗?是谁指使他的?”
“他说是府衙的旧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在饭菜里下毒,其他的一概不知。”张猛咬牙道,“这背后定是长孙无忌的党羽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