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皇宫里,李世民坐在御书房的案前,面前摆着李恪送来的急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中满是疲惫。昨夜,房玄龄、秦叔宝等老臣联名上书,请求从轻发落长孙无忌,辞恳切,句句都提当年开国的功劳。
“陛下,长孙无忌虽有罪,但若真的严惩,恐会寒了老臣的心啊。”房玄龄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如今朝堂刚刚稳定,经不起太大的动荡。”
李世民何尝不知道长孙无忌罪该万死,可他看着那些老臣花白的头发,想起当年一起打天下的日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他拿起李恪的急报,上面写着赵三家人失踪、赵三不敢指证的消息,心中泛起一阵愧疚——是他的犹豫,让李恪的努力付诸东流,让安州的百姓没能等到真正的公道。
“传旨,”李世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命洛阳刺史严密监视长孙无忌的动向,不得让他干预地方政务;另,赏赐李恪黄金百两、锦缎千匹,安抚其心。”
他知道,这道圣旨弥补不了李恪的失望,却已是他能做的极限。朝堂的平衡、老臣的情谊、百姓的公道,像三座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安州的驿站里,李恪将圣旨放在案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王伯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王爷,您别太难过了。陛下有陛下的难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做得很好?”李恪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自嘲,“我连一个贪官都扳不倒,连百姓的公道都讨不回来,算什么做得好?”他想起安州百姓领到赋税时的笑容,想起老婆婆感激的泪水,心中充满了愧疚,“我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王伯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王爷,老奴活了六十多年,见过太多官官相护的事。可您不一样,您为百姓做的事,他们都记在心里。就算长孙无忌没被严惩,您在安州推行的新政,已经让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