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蕊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娘娘不喜欢自家主子,这便是最大的一个难关。
    加上皇上这些日子太忙,怕是早就忘了主子了吧?
    榕宁透过窗棂看向了锦绣笑意盈盈地从正殿里走了出来,即便是下了台阶还不忘记折返身与身后的红绡说几句体己话儿。
    榕宁眼神淡了下来,掠过一抹锋锐。
    她转身看着兰蕊道:“拖住锦绣,本宫离开一会儿。”
    兰蕊忙应了下来,转身走出偏殿迎住了锦绣。
    榕宁穿戴好,将披风上的兜帽摘下来遮挡住了脸,拿起了之前抄写好的那些诗词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她从偏殿的侧门出了景和宫,顺着后面的梅林直接去了太液池的方向。
    雪越下越大,因为是春季,下的都是一片片的雪粒,夹杂着雾蒙蒙的水汽刮过榕宁的脸颊,生疼。
    榕宁的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今天双喜送了消息来,这一次若是把握不住机会,等到那个男人真的将她忘记了,她便是死路一条。
    大仇未报,她怎么能去死?
    榕宁的绣鞋都被雨水浸湿了,粘腻,冰冷,就像是这该死的天气,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子绝望来。
    她本以为可以仰仗着萧泽的宠爱步步为营,可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太后这么大的一个变数。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有些机会得好好把握。
    太液池上,湖中荡着一叶扁舟。
    萧泽难得歇一会儿,正好今日雪景别有一番趣味,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后便来太液池上赏雪喝酒。
    李公公今日准备宫里春宴的事情,双喜得了机会近身伺候,他躬身温好了酒送到了萧泽的面前。
    萧泽接过酒盏饮下一口,微微一愣。
    双喜忙躬身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在酒里加了一点枸杞。”
    萧泽点了点头:“你小子倒是个有心的。”
    这些日子他确实累得够呛。
    双喜低下头,小心翼翼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这个法子还是榕宁告诉他的,一点枸杞便是讨巧至极。
    李公公固然是皇上的心腹内侍,可到底这些年养尊处优,被那些小太监们捧上了天。
    自己被人伺候的时间长了,骄奢淫逸的性子也有了,再服侍别人难免有些疏漏,这就是双喜的机会。
    萧泽品着温热的酒,看向外面蒙蒙的雪线,倒是一番别样的景致。
    突然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岸边。
    “那是什么?”萧泽眉头一蹙。
    双喜忙细细看去,他目力极好,只一眼便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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