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剧烈颤动,额角渗出冷汗,“血在说话!”他的手语慢得像在凿刻,“沈法医的血说‘别信我’,苏小姐的血说‘我知道你不信’它们在互相撕咬!”
周工的听碑锤停在半空。
这次敲击后的回音没有争吵,没有嗡鸣,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沈默走向墙角的焚炉,将最后一份“修正结案书”投进去。
火焰舔过纸页时,他从怀里摸出本空白笔记本——封皮是苏晚萤去年送他的,说“给永远在找答案的人”。
他翻到首页,用炭笔重重写下:“此案无解。因提问者已忘记问题。”
当笔记本压在培养皿下的刹那,黏液突然剧烈震颤。
微型城市的轮廓在液面浮现又坍塌,砖瓦化为流质,最终凝成一片灰白平面。
众人刚松口气,液面缓缓浮出七个字,笔迹既像沈默的刚劲,又像苏晚萤的娟秀:“你也是残响。”
“哈。”阿彩突然冷笑,指尖敲了敲桌面,“最狠的鬼,从来不说自己是鬼。”
器械室陷入死寂,只有焚炉里的纸灰还在噼啪作响。
直到一声极轻的呢喃打破沉默——
“b9井底在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