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类似软骨断裂的脆响从墙面传来。
阿彩猛地后退两步,只见原本属于肋骨的那段墙面正在收缩,暗黄色的软骨膜像被烫到的蛇皮般剥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质结构——是半块办公桌板,表面密密麻麻刻着“我已死亡”,每一笔都和林秋棠的笔记如出一辙。
“信息流集中在1999年6月17日凌晨217。”小舟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墙角,膝盖上放着铜缆改装的信号接收器,“所有数据都指向这个时间点,但”他顿了顿,手指快速敲击接收器,“被归类为‘已归档叙述’。”
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已归档叙述”意味着这些信息是残响预设的“标准答案”,任何试图追问的行为都会被导向这个“答案”。
他看向小舟:“试试非生物模式。”
小舟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开始无规律地敲打接收器,像台故障的打字机——卡键、倒退、漏字。
原本平稳的电流声突然乱了,接收器屏幕上的数据流炸开一片雪花点,紧接着,地板上渗出墨汁般的液体,缓缓拼出一行颠倒的字:“她说的不算,你说的才算。”
“她说?”苏晚萤皱眉,“谁是‘她’?”
沈墨没回答。
他摸出随身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
解剖刀尖在纸面上快速划动,留下无数交叉的刻痕——像极了尸检报告被暴力涂改后的模样。
然后他点燃纸页一角,看着火焰缓慢吞噬那些无意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