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全村人都围着那个小侧芽转。二柱每天天不亮就去数新展开的叶瓣,炎童调整灵液的浓度,王大叔则根据日照调整竹架的角度,让七穗都能晒到太阳。
第七天清晨,侧芽终于舒展开,露出青绿色的小穗苞。二柱举着放大镜,数出了二十三个小颗粒:“能结二十三粒!比雪山七穗稻的侧穗多五粒!”
曹旭用毛笔蘸着清水,小心地给穗苞除尘:“这是咱半岛自己的七穗稻,得让它长得比别处的都精神。”他忽然发现穗苞上沾着只小瓢虫,正啃着上面的蚜虫,“这是‘护稻虫’,别惊动它。”
消息很快传开,戈壁头领、海岛老渔民、雨林农师都派人捎来礼物——戈壁的沙枣蜜、海岛的珍珠粉、雨林的椰壳炭,全是给七穗稻的“营养品”。驿站的地图上,通往半岛的线条被人用朱砂描得格外粗,像条涌着稻香的河。
抽穗那天,试验田来了不少人。七穗稻在阳光下舒展开,主穗金黄,六支侧穗依次排开,穗粒上的五色纹比六穗时更亮,风一吹,像串摇响的风铃。老秀才拄着拐杖来题字,在木牌上写下“七穗同春”,笔锋里带着稻穗的弧度。
“这稻子通人性,”王大叔看着七穗稻,忽然抹了把眼泪,“当年咱半岛的盐碱地,种啥死啥,现在能长出七穗稻,是祖上都不敢想的事。”
二柱抱着刚碾好的七穗米,跑遍全村,给每家送去一小捧:“尝尝!这是咱自己种的七穗米!”
傍晚的祠堂里,摆开了长桌,各家都端来用七穗米做的吃食:王大叔家的米糕、二柱家的粥、渔民送来的海鲜饭、商队带来的沙枣粽米香混着笑语,漫出祠堂,与试验田的稻浪声缠在一起。
曹旭看着满桌的吃食,忽然对众人说:“你们发现没?不管是雪山的冰碴味、冰原的肉香、雨林的椰甜,到了桌上,都是一碗热饭、一捧暖粥,让咱心里踏实。”
戈壁头领举着酒碗:“说得好!稻子长再多穗,终究是要让人吃饱穿暖,这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