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此人!”
经过江元勤的提醒,台下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江家三少爷,不学无术便也罢了,他还经常日不留家,夜不归宿,与那有夫之妇厮混!”
“不仅如此,他还当街行恶,掀了城东王老太的菜摊,又让手下打掉人家老伴两颗牙!”
“原来是此等败类,看他写这字,有如鬼画桃符!这样的人,如何能作出《桃花庵歌》那样的妙作?”
“……”
江元勤听着众人的声讨,心知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但他依旧保持着满脸严肃,又从怀中掏出一封锦书:“诸位,今日我站在此处,就是要声明一点。三个月前,家中祖父已把江云帆逐出家门,驱逐文书在此!故而今后,他在外做出任何恶事,都与我江家无关!”
“做得对,这种人就该驱逐出门!”
“没错,他若能写出《桃花庵歌》,那对我等苦学十余载的人来说,何其不公?”
众人的怒气瞬间被点燃,声讨越来越烈。
二楼凌波阁中,沈远修听得逐渐皱起了眉头。
他转头看向江云帆,轻笑道:“江公子当年,还真是……性情独特啊!”
江云帆都无语了。
江元勤这家伙为了搞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关于掀菜摊和打人的事,在原主的记忆中真实存在。不过事实,却是江元勤在出行时被王老太的白菜绊倒,一气之下掀了人家菜摊,又打伤上前阻拦的王老头。
为保名声,事后通过威胁,让傻乎乎的原主出来背了锅。
不过江云帆也不打算解释许多,只开口道:“沈先生也听到了吧,我呢,只是个一无所长,总是让家族蒙羞的废柴。若非梦中受启,也绝不可能写出念荷亭中那首诗,所以先生,还是打消收徒的念头吧。”
沈远修抚须一笑,并未回应。
但很快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想起了三月之前,他在怀南城观星楼上看到的那一幕。
异星凌空,直冲文曲,霄汉动荡,混乱无章……大乾文坛,定有翻天覆地之大变革!
而恰好,江云帆被逐出江家的时间,也在三个月前。
毫无疑问,如今的江云帆对比当初的江家三少爷,无论是从行为还是才华来看,都判若两人。
就像近日沸腾的大乾文坛对比当初的一潭死水,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人要想在短短时间里,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沈远修似乎有些相信江云帆的话了。
难道,那日天空异象的表现不同常理,也许正如江云帆所说,是通过梦境启示,让那些本该只存在于天界的作品,降临人间……
他想不明白。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即便那些诗词当真来自天界,那江云帆,也是连通两界的唯一桥梁!
想到这,他伸手从衣服夹层中,取出了一张色泽鲜红,有金边镶嵌的纸贴。
在那纸贴的四角,还各自印着一道九龙图纹。
“十日之后,便是南毅王府一年一度的大宴。这是此番来镜源县前,王爷特地让我交给江公子的邀请函,还请公子赏脸光临,来回行程皆由王府负责,届时老夫定在门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