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簇了簇眉,在那堆西装里把爱猫抱出来。
养尊处优的贵太太还亲自动手开始帮忙收拾。
知道他一会要穿,还让佣人将他的制服重新熨了。
浴室内,花洒倾注而下。
温颜已经被闻晏臣放下。
她虚弱的靠在洗手台,虽然晕晕乎乎,但也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躲进洗手间。
门没关,衣帽间是半开放式,情况混乱躲不了人。
而且裴韵眼睛毒辣,所有的心思都在闻晏臣身上,有些事很难躲的过去。
一块干净的浴巾兜头落下,整个罩在温颜头顶。
视线再次一片漆黑。
男人冰冷凛冽的嗓音也在耳畔低沉落下。
“我现在要洗澡,你背过身去,不许睁眼。”
温颜手指死死扣住洗手台上的大理石砖,难以置信。
“洗澡?闻阿姨现在就在外面,你为什么现在洗澡……不是应该……”
怎么想的。
不是应该先把闻阿姨打发了。
更何况她现在跟他共处一室,外面还是他的母亲,他要如何淡定的当着她的面把衣服脱下来!
光是想一想都让人崩溃。
闻晏臣漆黑的眼眸幽暗,笼罩住她的头顶,性感锋利的喉结滚了滚,“不湿着出去,怎么打发她?你觉得见不到我她会离开这间房?”
他神色平静,“还是你想让她看看你跟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想!”温颜咬唇,唇瓣几乎被她咬破,“不要让她在这里看到我。那你洗,我等你。”
怕他不信,她果断背过身,甚至在浴巾下掩耳盗铃般,将眼睛紧紧闭上。
“我保证不会多看,一眼都不会。你就当我不存在。”
怎么当她不存在?!
她的呼吸,她身上清淡的香气,闻晏臣想忽视都难。
他紧绷着下颚,凸起的喉结翻滚着,眸光幽冷盯着她,像要将她吞噬!
垂在身侧的五指收拢,握紧成拳。
“最好是这样。温颜,你该知道,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借口纠缠,我不会想见你。我比你,更不愿意被人误会。”
他冰冷的薄唇抿成一道阴冷的直线,“希望这次过后,你能遵守诺,尽快把债还清,这样我们就不用再见。”
热气腾腾,镜面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让人只能看清花洒下那道劲瘦挺拔的身影轮廓。
他的这间浴室,比她如今住的公寓还要大。
所以,温颜虚弱靠在洗手台上,发着烧本就晕晕乎乎,身后的水声却越发空旷的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幸好用浴巾盖着,才不用被他看到自己脸上覆上的冷汗,还有不正常对啊!的红。
她太难受,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短暂,可这一次却觉得煎熬,感觉时间好漫长。
耳边,那些水流的声音,像突然被具象化的镜头。
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胸膛,他的大腿……
脑海里还是控制不住想起五年前,他们从外面那张床辗转到浴室。
那一夜,浴室的花洒下不是他自己。
而是他们两个人。
瓷砖很凉,他的胸膛却滚烫灼热。
思绪混沌,又怎么看到隔着层层水雾的男人,落在她背影上黑沉的目光。
闻晏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携带着潮湿的水气。
他没再多看温颜一眼,沉着脸。
短发湿透,被他用五指随意抓了几下,成背头。
英俊的五官便越发立体,黑色的缎面真丝浴袍趁着他面如朗月,身形越发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