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温颜睡的并不安稳,梦里,一会是月亮哭着找妈妈,找爸爸,哭着躺到手术台上,小小的胸膛被医生划开一道猩红的口子。
一会梦见闻晏臣,他冰冷的眼神几乎刺痛她的心,一字一句的说讨厌她,恨她,后悔认识她。
梦见他在维和任务中出事,昏迷不醒,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不肯睁眼看看她。
温颜蜷缩在沙发上,白大褂已经被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衫与包臀裙。
深色的真皮沙发,她那两条白皙的长腿纠缠着,与冰冷的颜色缠绵出禁忌的色彩。
衬衣扣子开了两颗,黑发绸缎般缠在脖颈处,沾染着红唇。
因为乱动,扯动着输液管抻成一条直线,像绷紧的弦。
许是穿着衣服睡觉太难受,难受的她喘不过气来,扎针的那只手便想扯掉裙子!
闻晏臣终于忍不住,俯下身,按住她的手,明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把五指伸进了她的指缝!
“想干什么?”他手肘撑在她脸蛋旁的枕头上,背脊弧线利落,崩成一张弓弦,到极致。
“难受!”温颜半梦半醒,只觉得耳畔的声响滚烫。
思念爆棚,她细密的长睫颤抖,湿了,长腿去蹭,眉心轻拧。
闻晏臣凝着她,不想让她去咬那红色的唇。
“忍着。”
他声线冷硬,距离很近,扣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否则又要回血了。
男人眸光瞬间凛冽,手上力道加重,阻止她。
冷薄的指背重重碾过她的红唇,“在喊谁的名字?”
温颜难受,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来了。
好像嗅到一股凛冽干净的雪松气息,可那感觉却怎么都抓不住,“痛……”
抬手便要去抓,长臂缠绕上男人的脖颈,想要把人紧紧扣在怀里。
却被男人五指钳制,男人捏住她的脸,将她拉远,“叫给我听。”
温颜吃痛,抬手想要把对方推开。
又梦到,裴执硬要塞钱那一幕,她呜咽着,“……”
“什么?”
“裴执!”
“……”
那两个字,像冰锥一般钻进男人耳里,顷刻之间,所有的情绪坠入冰点。
像被一盆冷水彻底泼的清醒过来。
僵住不动,薄唇倏然勾起一抹冷嘲!
下一秒,捏在她下颚上的手狠狠用力,“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裴执!”
温颜痛到惊醒,被那压抑的声音镇住,猛地睁眼,没想到睁眼便看到匍匐在自己上方的闻晏臣。
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
她努力闭上眼睛又睁开,晃了晃脑袋,是梦还没醒吗?
怎么裴执变成闻晏臣。
额角突突的跳着,闻晏臣抿唇松开了她,他直起身,周身瞬间被冷意包裹。
“听说你休了年假,怎么钱没还完就想跑!”
温颜视线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间陌生的准备室里。
她强撑着身体坐上来,看到男人已经起身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