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渊为了不引起骚动,只好开口否认,“不是,我不是墨将军。”
“也对,墨将军一个多月前才打了胜仗回京,还被封了镇国大将军,怎么会被流放。”
大夫想了想,也觉得他不可能是墨将军,只是恰好同姓罢了。
墨老夫人知道,自己若是气出个好歹,只会拖累大家。
她努力克制情绪,在心里不断告知自己,儿子已经在治疗,所以不要伤心过度。
墨瑾渊在反复盐水的消毒下,整个人都快疼懵了。
穆宁坐在身旁,握住他的手,鼓励道:“加油,你要快快好起来,这样才能在路上保护大家。”
历史记载,他在流放半个月后传来的‘死讯’,然后消失了差不多五年时间,才重新记载他的事迹。
虽然不知道这个效应会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但现在是鼓励墨瑾渊撑住的唯一办法。
墨瑾渊铁硬的心,突然间像是被什么融化了般,反握住穆宁的手,磁性的嗓音疼得颤栗安慰道:“别担心,这点疼痛,不及受伤时的万分之一。”
穆宁任由他握住双手,柔声道:“实在疼得厉害,你可以喊出来。”
说什么这点疼,不及受伤的万分之一,那是只有没有经历过伤势和用盐水消毒的人才会相信。
是个傻子都知道,用盐水消毒,比受伤时更痛数倍。
他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大家更难过。
大夫消毒完以后,又再次用熏蒸消了下毒,最后拿起刀片来到墨瑾渊身边,“接下来我要替你把腐肉割掉,这种疼会比刚才用盐水清洗伤口还痛,你把这个咬住。”
他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折叠了几下,随后递给墨瑾渊,“要是受不住了,就跟我说一声。”
“无妨,我受得住。”墨瑾渊淡漠的把白布咬在嘴里,“开始吧。”
大夫转身看了眼围住的官兵和家属,叮嘱道:“大家不要围在这里,要给病人保持新鲜空气,还请到那边坐会儿。”
他指着前面的凳子,开始疏散围在这里的人。
穆宁找准机会,趁大伙转过身之际,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粒止痛药,喂给墨瑾渊吃。
没有一个字的提醒,墨瑾渊却知道这是止痛药。
他定定地看向穆宁,把嘴里苦涩的药咽了下去。
药虽苦,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苦,相反还感觉有些甜。
“谢谢。”
他张了张嘴,用唇语对着穆宁说了声谢谢。
她真的是在想尽办法为自己减轻痛苦,这粒止痛药,她一定是早就想给他了,只是现在才找准机会。
穆宁朝他微笑的眨了眨眼,表示收到他的感谢了。
大夫下手割肉的时候,止痛药还没正式起效。
第一刀下去,墨瑾渊疼得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无色。
“这位娘子,我看你怀着身孕,这种血腥的画面不太适合守着,你要不也去那边休息?”
大夫转身用火烧了下匕首,随即见穆宁还没离开,便好心出提醒。
“没事,他是我夫君,我要陪着他。”
穆宁以前在野外捉拿犯罪分子的时候,偶尔会中枪,在没有紧急医疗团队下,她不是没经历过这种血腥治疗。
她要留下来陪着墨瑾渊,至少让他心里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好吧。”
大夫见她是真的不怕,便没再多说。
穆宁给的止痛药药效很快,大夫没剜几下肉,就起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