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筝推开门,就看到老丈人在院子里收拾棚子。
东北农民干活有个习惯,春种和秋收两季,一般都三四点钟起床。
趁着天刚亮,还不算太热,将自留地里的农活干一干。
等到七点之后,大队长拿着大喇叭在村子溜达喊人的时候,再跟着大部队去上工。
现在都六点了,张父张母早就忙活一早上了。
“啥玩意?”
张开山身上冒着热气,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后走了过来。
“野鸡,昨天下的野鸡套。”
陆云筝小声的说着。
不过,想象中的开心并没有再张开山脸上出现。
反而皱了皱眉,直接将陆云筝拉进屋子里。
“大儿子,坐,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这时,在屋里做饭的丈母娘也走了过来,给陆云筝端了一碗加白糖的苞米面粥。
金黄香甜,比以往吃的浓稠不少。
见到这碗粥,陆云筝知道坏了!
这是有大事要谈了。
张家有个习惯,打小孩之前先做顿好吃的。
喂饱再打,这样打的才痛快。
“爸妈,有啥事就说,别这样,弄得我有点怕。”
“大儿子你先吃,我们这也没啥大事,昨晚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就是看你这几天变化有点大,想跟你谈谈心。”
毕竟不是亲儿子,老两口说话难免会有点小心翼翼。
“没事妈,你就是我的亲妈,我哪做的不好,该打打,该骂骂!”
“行!那我就直说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丈母娘出马。
老丈人就跟个吉祥物似的在一旁抽着旱烟。
“是这样的大儿子,这几天看你也开朗了,也长大了想自己干事,学着你爹去上山打猎,
这个没毛病,男人就该有自己要干的事,
不过毕竟上山太危险,你小打小闹我们不拦着,但千万不要学着那些二流子往深山里跑。
那样太危险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去了下面都没法跟老陆交代。”
丈母娘说着,拉起陆云筝的手,眼神中满是希冀。
刚起床的张聪看到厨房的这一幕,连屁都没敢放。
拔了两根公野鸡尾巴上的羽毛,一溜烟的跑出去,准备去村口坐牛车上学去了。
“呃。。。那个。。。。”
“没事,跟你妈你还藏着掖着干啥,有啥想说的就说。”吉祥物适当的开口调节气氛。
“行,妈我就直说了,你们谈的有点晚了,刚刚新来的杨会计告诉我,村里决定让我参加护农队,
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这个冬天上山转悠转悠。”
陆云筝说完,见丈母娘额头上的那两缕刘海肉眼可见的直立起来。
急忙加速说道:“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姥爷从小就教过我如何打猎,我啥都会,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我担心的是这个么!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会打猎我知道!”丈母娘要抽回手,不过却被陆云筝死死的抓住。
“我他娘的生气老刘头那个烂屁眼子的玩意!护农队都快要解散了!那个瘪犊子让你去!咋不让他儿子去呢!
张强!你奶奶个腿的,别睡了,走!跟我去老刘头家,我倒要看看那个烂货到底啥意思!”
张开山听着自己老婆就差点用脏话当标点符号了,不仅一点没拦着。
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很明显,刘村长这是摆明了要算计陆云筝,这是没把老张家当人看呀!
欺负陆云筝没人护着!
陆家人不护着陆云筝,他老张家护着,不仅要护着,还要给陆云筝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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