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顿,孟淮津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我也会去三号仓库,你会听我指挥吗?”
    “当然!”林崇文大汗淋漓,“津爷给我重生的机会,我定当誓死追随!”
    孟淮津冷笑,微微弯腰,“你会跟姓苏的通风报信吗?”
    “不不不,绝不!”林崇文头摇似拨浪鼓,“我以后再也不做这行了,真不做了。”
    孟淮津恍若未闻,朝赵恒扬扬下颌。
    赵恒走过去,扒开林崇文的外衣,往他衣兜里粘了样微型金属材质的东西。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赵恒拍了拍林崇文的脸。
    林崇文顿时哑口,他当然知道!
    这是“微型防拆爆控器”。
    有了这枚芯片,孟淮津既能通过内置芯片跟他对话,也能时刻监听他与外界的交谈,以及定位他所在的位置。
    更要命的是,这玩意儿他还不能拆卸,一旦试图撕扯或拆卸,就会立刻爆炸。
    也就是说,只是他们那边轻轻摁一下开关,他粉身碎骨,只是一瞬间的事。
    孟淮津握着那枚掌控他生死的红外线按钮,嘴角微微上扬:“合作愉快,林先生。”
    “……”林崇文欲哭无泪。倒了八辈子血霉,会让他遇见姓孟的这尊大佛。
    孟淮津带着赵恒大摇大摆从林崇文的别墅离开,上了他们来时停在后山密林外的吉普车。
    “老大,这孙子油腔滑调,说的话会是真的吗?”赵恒把车开出去,问道。
    孟淮津掂着手里的远程按钮,扫了眼后视镜,身后的漆黑,如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鬼魅。
    “他不敢说假话。”片刻,他才沉声开口,“现在的问题是,苏彦堂从医院里转移出去的那批货,是不是卖给林崇文的这批。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难道那批货比卖给林崇文的还要牛?”赵恒惊讶,“那会是什么?”
    孟淮津像一只犀利的夜鹰,凝眸注视着夜色:“是鬼是妖,明晚去探探究竟就知道了。”
    夜已深,孟淮津回到住处简单冲了个澡,手摸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沉默两三秒,转身拧开了舒晚的房门,轻声走到床边。
    阅读灯下,那张小巧的脸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密睫如蝶翼般轻颤,鼻尖沁着一层薄汗,不知是不是正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孟淮津沉默须臾,缓缓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去。
    这边,他刚调整好姿势,还没来得及将人揽进怀里,没来得及感受她熟悉的柔软,身侧的人突然绷紧了脊背,眼睫猛然睁开——
    那双惺忪的睡眼不同于任何时候,瞳底的迷茫与温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淬了冰的锐利,像只受惊后亮出尖爪的猫。
    舒晚几乎是下意识地弹坐起来,动作快得牵扯到孕肚,她却浑然不觉,只凭着本能在枕边摸索,眨眼功夫便摸到了那把手枪,精准抵住孟淮津的肋骨。
    “你是谁?”她的声音又哑又冷,带着陌生的戒备,“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孟淮津目不转睛,没躲,也没动,任由冰凉的枪口贴着自己的肋骨。
    这是在唐人街里,他亲手给她防身的。
    晚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嘱咐他小心些,只隔了短短几小时,她就忘记一切,甚至已经到了这种境界。
    男人垂眸看着她,眼底翻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顺着眼尾的红意漫进眉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比月光还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无奈,连呼吸都刻意放柔,生怕再次惊到她:“晚晚,是我,你的……领导。”
    这声音……舒晚攥着枪的手在抖,指节泛白,只觉脑中“轰隆”一声,断电似的,瞬间失去所有支柱,整个人如水一般骤然软下去。
    孟淮津瞳底一惊,准确无误接住半昏迷的她,瞳底大惊,抱着人赤脚踩着木地板,直奔下楼: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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