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够了。
这一刻,萧逸终开口。
他声音极低,却如一道惊雷,震得满堂一静。
他抬眸看了那名黄绸官员一眼,淡淡道:赵侍郎之子赵远前些日子私调征粮银两,截去七成送往通州何家,再转运幽州兵站,从中取利百两,你父知否
那官员脸色唰地变了。
你......你胡乱语!
我若乱,大可以查账。可我手中,恰好有当日舟账,连着通州港口的货号与入库记录。
你父身为户部侍郎,却任由子弟徇私枉法,巧取豪夺。你却在此讥我无礼
萧逸淡淡吐字:你不配。
赵远怒急攻心,一拍桌案大步冲来,挥袖便欲动手:狗贼,你污蔑我——
锵!
利剑出鞘之声突如其来。
柳映雪剑身已横,一道银光斩落赵远面前案几。
木屑飞扬,杯盘翻落。
全场鸦雀无声。
你若再敢前进一步,我便当你是谋逆,格杀勿论。
柳映雪目光寒如霜锋。
赵远一时间面如死灰,仓皇退后数步,瘫坐在椅上。
这一刻,没有人再敢轻废物二字。
徐氏面如金纸,几次欲又止,却终究按捺住。
萧念这才站起,语气平和地笑了笑:诸位不必动怒,兄长不过是一时激愤,也未必是刻意为之。
兄长性情寡淡,不识世情,便是与郡主关系亲厚,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
他语调一转,眼中掠过一抹笑意:三年佛门清修,按理说应当避色避情,若真有心,是否违了佛门清规
他此一出,看似婉转,却把萧逸硬生生往破戒僧这个方向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