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得台来,嘴角含笑,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镜澄大师既已出家,便该诵经礼佛,何必来搅文墨清地这里不比庙堂,讲的是诗书礼乐,不是香火供养。
此话一出,四周顿起哄笑。
柳公子此甚是!和尚走文街,怕不是把墨香熏成了檀味。
萧逸缓缓抬眸,眼神澄澈如镜,淡淡道:三年诵经,不写春秋,却识春秋冷暖。各位以为佛门弟子不识文章,便可轻辱他人
柳公子依旧笑着:你若识文,不妨留下诗章一观
他手中折扇一展,题有文以载道,道不容尘六字,锋芒毕露。
萧逸未答,只向一旁观茶的老者拱手道:敢问神医谢公,今日可曾入街
那老者一惊,回道:谢公清晨便已离开,宫中太监传旨,圣上忽染风寒,急召入宫诊治。
四下哗然。
神医入宫
他来此白走一趟了。
柳公子眉头一挑,似觉时机已到,便朗声道:神医不在,你这趟算是白走。可惜白走一趟也就罢了,却还要打扰文街清净,污我士林风骨,镜澄大师,未免太不识趣。
文人风骨萧逸终于轻轻一笑,眼底泛起寒意,若无将士血骨铺路,你等又安敢高谈风骨你说我空有佛心、无用诗书,可若无我三年前一策,南疆十万兵卒,今日~你们还敢醉饮春风
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铿锵。
柳公子脸色微变:你说你有奇策可你不过一僧人,莫不是空口自夸
我若空口,你敢不敢与我论一道理
柳公子一愣,尚未答话,旁边一名士子大声道:好!不如今日以‘帝王治世’为题,各书一策章,评者取公,若你胜了,我们自不再。可若你输,便请你——自行退去,再莫踏入文街半步!
不错,文街有文街的规矩,岂容旁人妄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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