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大齐的帝王和宫嫔,即便是更远处的百姓也都看的真真切切。
    偏偏那艘花船就是为了让人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仅仅是船舱里点着亮如白昼的明灯,即便是船舱所有的外壁都凿通变成了薄如蝉翼的烟笼纱。
    又是这黑漆漆的夜色,从外面看点着灯的里面,便是连那人形轮廓都看得真真切切。
    此时船舱里一男一女交叠在一起,各种用具恬不知耻的顺着纱橱窗棂挂在了外面,那各种各样的玉势让人看的面红耳赤。
    未出阁的姑娘家纷纷尖叫了起来,转过身捂住了脸。
    当娘的,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
    一时间叫骂声,谴责声不绝于耳。
    能包得起这样花船的人,甚至还能直接进入皇族专属的放灯水面,一定非富即贵。
    也有些闲散泼皮,纨绔子弟纷纷伸长了脖子,猜测花船上浪成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家的。
    这一看不要紧,等花船渐渐朝着萧泽这边靠岸的时候,所有人都猜出来船舱里的人是谁。
    那一身红色镶宝石蓝袖口边纹,总管太监服饰,除了当今的九千岁还能有谁?
    从里面女人身上扒下来的女子宫装看,光是那宫装上繁复的花纹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子竟然是宫里头的嫔妃。
    顿时议论声不绝于耳。
    “天呐!我眼睛没瞎吧?那船舱里的竟然是九千岁李公公?”
    “一个太监头子竟是玩儿的这么花哨?”
    “呵呵!你也不看看玩儿的是谁?”
    “谁啊?看起来像是宫里头的!”
    “呵!宫里头的正主子!”
    “天爷爷啊!莫不是李公公这顶绿帽子,戴到了皇上……”
    “嘘!噤声!不要命了!”
    与河岸边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相比,此时萧泽身后所有的宫嫔都闭了嘴,一时间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萧泽整个人都气得微微发抖,藏在龙袍里的手一点点攥成了拳。
    他死死盯着渐渐靠近来的花船,里面传来了不堪入耳的浪浪语。
    光是听那个声音,就晓得是谁了。
    毕竟是萧泽宠了多年的温贵妃,便是死了化作鬼,那个声音也熟悉的令人心颤。
    陈太后突然转过身死死盯着榕宁,榕宁表情平静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如果这是榕宁做的局……
    陈太后脸色发冷,暗道这个女人太可怕,不能留了。
    萧泽咬着牙:“来人!传五城兵马司将这里围起来,所有御河边的百姓通通赶走,若是有谁敢胡乱语传出去……格杀勿论!”
    不多时,御河边本来举办得热热闹闹的百花节顿时因为这一桩风流韵事,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若是此间的腌臜事情只有几个宫人看到,大不了一起打杀了灭口。
    可现在足足一个城的人都知道皇帝被一个太监戴了绿帽子,这一次榕宁赌得是必杀局。
    今晚过后,她不会再让那两个恶心的人活下去,一丝生机都不会给。
    这一次,便是陈太后也保不了李公公,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