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连前一秒还在吹拂的夜风,仿佛也都凝固住了。
    院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像《寒江雪》中的世界化成了现实。
    冰天雪地,万籁俱寂。
    温如许举在半空中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
    她掌心朝上,托住面团捏成的小兔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
    暗夜里,男人一双清寂的眼像月光下的寒潭。
    见男人不说话,温如许将手中的面团小兔子往前递了递,再次问:“是你吗?”
    男人取下唇间衔着的烟,两指夹着烟往一旁的门框上杵了下,将燃着红光的烟头杵灭,手一扬,扔进旁边的竹筐垃圾桶。
    “是什么?”男人这才回她。
    温如许抿了抿干涩的唇,将叶江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说了出来:“海洛因没有韧性,不溶于水。而面粉筋道,有韧性。”
    男人赞赏地点了点头:“功课做的不错。”还伸手摸了摸她头,“记牢点,别搞混了。”
    温如许见他不承认,两步跨到他身前,手抵住他胸膛,把他往屋里推。
    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痞懒地笑道:“哎哎哎,轻点,你四爷还伤着呢。”
    温如许没理会他的调侃,快速将他推进屋,反手关上门。
    男人挑了挑眉:“不为叶江守身了?”
    温如许不说话,绷着一口气将他推到床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腿一掀,动作麻利地坐到了他腰上。
    男人被她坐住的刹那,眸色一暗,腰腹不由得绷紧。
    温如许揪住男人的衬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敢让我看吗?”
    男人勾唇一笑:“宝贝想看什么?”
    温如许不与他废话,直接扒开他的衬衣。
    看到他肌理紧实的胸膛,温如许愣住了。
    胸肌鼓涨,皮肤光洁,胸口上没有一点痕迹。
    难道真的不是叶江?
    如果是叶江,胸口上应该有她咬过的齿痕。
    那道齿痕,是八年前留下的。
    当时她和叶江因为叶开礼闹矛盾,叶江愤怒之下想用强的,她不愿意,气得在叶江胸口上狠狠地咬了口,直接将他左边胸口咬出了血。
    之后叶江左边胸口便留下了齿痕,三年来一直没消掉。
    要么他不是叶江,要么就是叶江在她离开后,去医院做了祛疤手术。
    既然没法通过齿痕验证,那就只能用最后一种方法了。
    她清楚地记得,叶江那里有个指甲盖大的月牙形胎记,自然状态时不明显,伸展开后就很醒目。
    很多次两人亲热时,叶江都会拿胎记的事与她开玩笑。
    他说包青天的月牙长在上头,所以能日断阳夜断阴。
    “那你呢?”
    叶江痞笑着回:“我的月牙在下头,只能发挥出首尾两个字的效果。”
    “首尾两个字?”
    不等温如许琢磨明白,男人提醒:“去掉‘日断阳夜断阴’中间的四个字。”
    温如许当真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一遍,还特地减去了中间的四个字。
    反应过来后,温如许趴到他身上一阵乱打。
    回过神,温如许深吸一口气,伸手便想解他的皮带。
    男人一把捉住她的手,眯了眯眼,欲笑不笑地看着她:“别急,等我伤好了再给你。”
    温如许挣了挣胳膊,想挣脱他的禁锢,没挣得开。
    “你敢给我看吗?”她问。
    男人嘴角提了提,嗓音粗哑地笑道:“沉睡中,很丑。”
    说着话,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温如许的脸,眼神温柔又宠溺。
    “乖,等我伤好后给你看。”
    温如许张嘴便去咬他的手腕,男人咝了声却没松手。
    趁他分神,温如许急忙伸出另一只手,眼看就要碰到了。
    哗啦一声!
    房间窗户被打碎,玻璃散落一地。
    男人劲腰一挺,猛然坐了起来,长臂一伸,快速把温如许拉到身后。
    温如许转过头,看到出现在窗户外的人,又惊又喜。
    叶开礼手持一把格洛克17,是产于奥地利的一种军警手枪。
    枪口对准男人的脑袋,叶开礼翻窗进屋,对温如许说:“许许,过来。”
    温如许虽然还没验证出结果,但是已经有了九成把握,自然不愿意叶开礼打伤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