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司沉和在半山别墅的司沉有些许不同。
在这里。
他有些孩子气,幼稚,喜欢和孩子一起玩闹,在半山别墅时他很疲倦,每日眼眸中都是浓浓的哀愁和担忧,很怕一不注意梁吟便会没了命。
但自从回来后,两人一起调养身体,身体大有起色,不再多病多灾,他便可以完全放心。
刚打开卸妆水的瓶盖子。
他又反递给梁吟。
“你帮我洗。”
“自己弄。”
这种事多少有些亲密,梁吟还不适应,可每当这种时候司沉便会露出犹如丧家之犬般的呜咽声,顺带把头低下去,他发丝柔软,一低头前额发便会遮住上眼皮,像是生气,也像是委屈。
他清楚,梁吟最吃这套。
“好,我来洗。”
梁吟接过瓶子,将化妆棉浸湿往司沉脸上抹去,他年轻,比她小整整四岁,没有贺丛舟身上那股子常年浸泡在纸醉金迷与权势之间的暮气感,反而浑身都是年轻的鲜活与朝气,偶尔会让梁吟有些应接不暇。
化妆棉一片片抹去,擦掉了嘴唇一圈的红,偶尔指腹会无意蹭过唇,司沉也不懂,就像个雕塑一样任由梁吟的手隔着凉凉的棉片蹭过皮肤。
这感觉很舒适,很痒。
像他伤痕累累回到佛罗伦萨的那几天,梁吟每天都靠在他床头哭,哭他的伤,哭他两个月来的下落不明,也哭那根再也回不来的断指。
每天都念叨着。
医生没有了手指,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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