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速换好侍卫服制,来到凤驭天殿。
    他与殿内外的宫人们都很熟,加之御前侍卫总管的职位在身,他不论哪里都来去自如,无人阻拦或查验。
    他推开半掩的殿门,随即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南璃君发脾气砸坏的东西。
    满地碎瓷碎玉中,南璃君坐在龙椅上瞪着他:
    “怎么来得这么慢?!”
    不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
    他沉默地上前,用靴尖拨开几个较大的碎瓷片,靴底踩过嘎吱作响的瓷渣滓,上前将南璃君打横抱起,走向龙榻,轻轻放下。
    感受着不结实有力的胸膛和臂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南璃君内心的烦躁平息许多,但脸色还是难看。
    对她来说,不从自断舌头那天起,就再没有了任何价值。
    她精心策反,令不甘愿离开霍乾念,来到她身边,不过是为了从不口中探寻霍乾念的诸多秘密,意图让不凭与云琛的交情,今后多多掌握霍乾念的动向。
    谁曾想,不竟用断舌来表明他的态度:绝对不会出卖霍帮。
    如此一来,不就只剩那一个作用了。
    好在他那方面异于常人持久,又因爱她而极尽温柔,面对她丑陋的皮肤,他从无一星半点嫌弃态度。
    他吻过她身上每一处伤疤,她也只敢在他面前赤诚袒露。
    南璃君不知道自己对不到底是什么感情。
    说解闷?差了点。
    说爱,又远远不够。
    颜十九是她毫无疑问的入骨挚爱,就像丰盛的珍馐美味。
    不嘛……
    更像清淡却又不可或缺的白水。
    所以哪怕颜十九死而复生回来,南璃君遣散所有乐师、男宠,唯独没有遣走不。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她是皇帝,反正不那样死心塌地爱她,没必要想那么多。
    她是女皇,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在拥有颜十九之后,再偷偷藏一个不。
    她抬起雪白的脚背,从不脚踝开始,透过裤子贴紧他皮肤,一点点向上摩挲,一直到勾住他的腰带。
    一般到这个时候,不就会自觉宽衣解带了。
    可今天他却没有。
    他握住南璃君伸来的脚,轻轻推开,朝她比画了两个手势。
    南璃君不禁皱眉:“你是说,让我救一下那个小宫女?我又没有罚她,救什么救?怎么连你也推开我,连你也看上那小宫女?!”
    南璃君越说声音越大,刚刚压下去的火头又冒了出来。
    不无奈地摇头,在自己发髻周围比了个冠帽的手势,南璃君这才眉目舒展:
    “你是说知罗?她带走了那小宫女?估计是替我施行惩戒吧,这点小事也要我这做皇帝的管嘛?”
    看出不神色的坚决,南璃君气得捶了下床,皱眉瞪了不一会儿,最终妥协,气哼哼唤来宫人:
    “去告诉知罗,不必多事,放那小宫女回来吧!”
    宫人面色一喜,连连磕头谢恩,感激地看了不一眼,立刻快步退离。
    寝殿的门重新闭合,南璃君瞥了眼还一身笔挺侍卫服、牢牢杵在原地的不,没好气道:
    “满意了吧?还站在那里干嘛?等朕请你上榻吗?!”
    不没有动,比画了个数字。
    说来也是奇怪,不如今不能说话,交流全靠手势。
    满宫上下谁都看不懂他在瞎比画啥,就南璃君能看懂。
    她看明白,不是在问她:颜十九没死,已经回来了,你确定还要我?
    她想起颜十九那个一闪而过的嫌弃眼神,心里愈发没底慌乱,好像急需什么来将它填满。
    她恼怒地说了句“不用你管!瞒着他就是!”然后上前扯住不腰带,不由分说地将人拉上榻。
    ……
    ……
    半晌宣淫过后,南璃君两颊泛起媚红,美人面上微有薄汗,神情餍足地躺在榻上,唇边勾起浅浅笑窝,瞧着不一件一件穿他那侍卫总管服。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留宿?我这凤驭天殿比你那总管单间差吗?”
    不摇头。
    “你想说是怕颜十九知道?可他才刚回来,我也不可能叫他知道。”